秦川身先士卒,提着长刀冲进那片真空地带,后面跟着一群红衣侍从。
其他将领也带着各自的兵向建奴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其中有何其正、秦博扬、赵立山等刚归顺不久的明军将领,还有赵三刀、冯双礼等同样归顺不久的土匪流寇。
这些人刚加入关帝军的时候,还有段时间难以适应严厉的军规,打仗的时候也都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差。
但连打了好几场胜仗之后,他们都服气了,原来纪律严明的军队,真的是战无不胜的。
厮杀良久,他们也都杀红了眼,骨子里那股血性也都杀了出来,一到激昂时刻便忍不住身先士卒,率先冲了上去。
他们这一冲,关帝军的士气再次大涨,竟然将建奴生生杀退了好几步。
这时,后面又响起一声兴奋的高呼:“右翼胜了,右翼罗营官胜了,杀得建奴丢盔弃甲哭爹喊娘了!”
“兄弟们,罗大牛营官从建奴的后方杀出来了!”
“威武!”秦川再次扬刀高呼。
“威武!”
关帝军激昂的呼声如同山呼海啸,攻势也愈发猛烈。
建奴们都慌了,他们没想到,这些他们一直以为弱得跟绵羊没什么区别的尼堪,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凶悍。
最重要的是,大营竟然陷落了,右翼也败了。
另一支尼堪还从后面杀来,要对他们两面夹击。
败了。
再打下去,只会死路一条。
于是,有的建奴转身就逃,不管不顾地往后面的马匹冲去。
这一逃瞬间形成了连锁反应,其他建奴也纷纷转身,朝后面涌去。
后面的代善张了张嘴,本想大声斥骂的,可一看到右翼一败涂地的硕讬,又看到后方有一支明军迅速逼近后,便长叹一声,然后调转马头拍马狂奔。
“杀!”
秦川扯掉胸口一块被砍得只剩一条绳子牵住的甲片,拖着刀子大步追赶。
原本胶着的厮杀,变成了大逃亡和大追杀。
跑得快的建奴抢到了马匹,没命地往东边狂奔。
跑得慢的,或被后面的关帝军砍死,或被罗大牛部从中间开枪射杀。
没多久,战场上已经没有站着的建奴了,不是躺下了,就是骑马跑了。
但追杀还没结束,罗八领了一千多关帝军上马,继续追去。
一直在外围游弋的赵武,也带着数十夜不收四处截杀落单的建奴。
秦川用力砍下一名建奴的头颅,左右四顾,见附近再没有敌人后,便一屁股坐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一战,他中了七八刀。
幸好他穿了两层甲,外面还是一副严整的扎甲,这才没有受太大的伤。
但手臂和肩膀有几道皮开肉绽的伤口,身上的扎甲也被砍得破破烂烂的,还被鲜血湿透了,一身冲天的血腥味。
这一战,关帝军损失惨重,只初步估计,伤亡可能达到一千五以上,甚至更多。
但他们还是胜利了。
建奴的伤亡比他们更大,六千战兵,逃掉的不到两千。
还留下了大量钱粮和人口。
这一战,值了。
“急报,急报!”
这时,东南方向一骑快马疾奔而来。
扛起的红衣侍从急忙站到秦川身后,把那杆将旗举得高高的。
那名快马径直朝将旗而来,没多久便飞快下马,跑到秦川身前。
“启禀将军,岳讬部正往这边而来,行军速度几块,距此只有不到二十里,廖营官正率虎豹营跟在后面。”
“哦?”秦川精神一振,“岳讬带了多少兵力?”
“约五千骑,原本还有一千余阿哈的,但半道上已经被虎豹营给截了下来。”
“他们钱粮人口呢?”
“留在后面,已经被李营官缴获了。”
“好,去通知罗八,让他从东边横过去,截住岳讬东逃的路线。”
秦川扶着一名红衣侍从,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
“兄弟们,又有建奴送死来了,都打起精神来,再干他一仗,这次,廖三枪的虎豹营会跟咱们两面夹击,一波就能干翻他们。”
听到他的话,在周围休息的关帝军们纷纷站起身,在各自将领的呼喊下重新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