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君从马车上跳下来,挺着圆滚滚的肥肚腩挪到靳德忠身边。
靳德忠摇摇头:“有人不想让咱们突围。”
“谁?会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赵文圭,也可能是知府周大人,也可能是其他人。”
“啊?”
王忠君脸色惨白,手脚开始哆嗦起来。
这时,东西两边的街道忽然出现星星点点的火把,还传来军队前进的杂乱脚步声。
“不好,他们要置咱们于死地!”
靳德忠脸色大变。
话音刚落,就听东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大胆奸细,竟敢纵火作乱,引秦贼入城!”
几乎与此同时,西边街道也传来另一声大喝:“前方乃秦贼奸细,格杀勿论!”
“是!”
一阵杀气腾腾的吼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砰砰”怪响。
“不好,是弓箭!”
靳德忠话音刚落,就有一阵嗡嗡的破空声传来,身后的数百家丁和泼皮无赖顿时发出一阵惨叫声。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片枪声,这是临汾城守军的三眼铳。
靳德忠的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场面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赵文圭!周琛壬!你们几个卑鄙小人,我靳家与你们势不两立。”
靳德忠两眼赤红,扯开喉咙朝着远处的黑暗大声怒吼。
远处,几名或穿着明艳官服,或锦袍披身的人,正冷眼望着这一切。
“周大人,通敌谋逆,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那边的人,只留几个正主就行了,其他人……咳,就地正法了吧。”
“靳家从临汾搜刮粮食布帛,却只便宜了张家口堡和宣府那帮人,对临汾毫无贡献。”
“周大人且放心,待我掌管了他几条线的买卖,自会留两成给诸位。”
几人正低声交谈着,城北方向忽然有一骑飞奔而来。
“知府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秦贼来攻城了。”
“啊?”
身居正中的一名大官猛一哆嗦,差点从坐骑上摔下来。
“由何处攻来?”
“北门、东门还有西门,三门外都有贼军逼近。”
“这……三门许多兵力都调来绞杀靳家了,这可如何是好?”
“周大人,当务之急,是先拿下靳德忠,将他和靳家的钱粮一并送出城给秦贼,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啊。”
“对对对,快,把靳家的人和那些泼皮无赖都杀光,快,还有王忠君和那些衙役,他们这是谋逆大罪,格杀勿论!”
“是!”
……
秦川的攻城手段很简单,火炮压制城头,盾车推进,到了两百步外搭建阻击塔,让黄六喜等神射手爬上阻击塔,点杀城头的守军,其余人则推着盾车,扛着云梯继续前进。
主攻方向是北门,东门和西门只是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
由于时间有限,他只打造了二十座阻击塔,但已经足够了。
北城头早已被轰得千疮百孔,城头上没几个地方能站人的,勉强爬上城头的守军也很快就死在了火炮和线膛枪的点射之下。
关帝军只受到了零星的抵抗,很快便将云梯架在城头,纷纷爬上去,然后点燃震天雷,抛过城头,扔下城内。
在城内列阵迎敌的守军倒了大霉,被震天雷炸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迅速失去了抵抗能力。
很快,城头的关帝军攻下城,并打开了城门。
至此,临汾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