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人拿着空心铁管,从出料口接出一坨黏糊糊的玻璃液,然后架在工作台上,一边往铁管里吹气,一边匀速转动铁管。
那坨玻璃液开始缓缓膨胀,在转动的作用下均匀地扩张开,慢慢变成了一个玻璃瓶。
吹成型后,另一个工匠从另一端用实心铁棒黏住玻璃瓶,并拔出空心铁棒。
接着是切割成型、打磨、雕刻等,最后还要送入退火炉进行退火,平衡玻璃内部的应力,避免应力造成的破裂。
秦川回到娄烦时,正赶上是第一批玻璃出炉。
匆匆嘴了几口挺着几个月身孕的文素心,又搂过李月茹上下其手摸索一番后,秦川便急急忙忙赶往黑山,去看新出炉的玻璃。
罗自西和东篱散人知道他要来,便让人把四十多件成品玻璃件摆在长桌上。
看到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的玻璃后,秦川裂开嘴,笑呵呵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端起一个三指大的杯子,仔细地查看起来。
“将军,实在抱歉,废品率有点高,一炉玻璃液,只出了这四十来件成品,废品多达一百七十多件。”
罗自西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在一旁无奈地说道。
“没事。”
秦川笑呵呵地拍了拍他肩膀,道:“工匠不熟悉吹制法,废品高是正常的,等工匠们都熟练了,成品率自然会上来的。”
其实,哪怕废品率再高,秦川也不在意。
因为他要的是质量。
玻璃在欧洲已经泛滥了,但突尼斯人和罗马人依然能大赚特赚,靠的就是高品质。
罗自西和东篱烧制的玻璃虽然远不如后世的那么纯净,但也比秦川在这个时代见过的玻璃都要来得剔透,包括他用来磨制望远镜的那几块镜片。
这种高品质的玻璃哪怕运到欧洲,也一样能卖出高价。
能做到这一步,秦川已经很满足了。
听到秦川的话,罗自西暗暗松了一口气,在额头和胸口点了个十字形,一脸虔诚道:“多谢将军理解,愿上帝保佑将军。”
一旁的东篱散人也朝秦川行了个道辑,道:“秦将军深明大义,胸怀广阔,可纳天下百川。”
“哈哈哈,你们这话我爱听。”
秦川爽朗地笑了几声,又拍了拍罗自西和东篱的肩膀。
“在太原的时候时间有点紧,没得跟你们好好聊聊,走吧,咱们弄点小酒,烤几只羊,边喝边聊。”
“老陈,老严,有些时日没跟你们喝酒了,你们几个也一起来。”
“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很快,秦川便领着一群手下往铁场的矿场的方向而去,宋知庭管矿场的时候,在那弄了一间挺雅致的屋子,里面挂满了他的字画,挺适合吃肉喝酒的。
秦川相信,这一顿酒肉过后,罗自西和东篱散人必定会死心塌地留在这。
因为,秦川会提出很多很多让他们极度感兴趣的知识,包括物理化学,天文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