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还有吴甡,他儿子吴启鸣不是在户部任郎中吗?将他也带拿入狱,吴家所有人,统统带拿入狱。”
“回陛下,吴启鸣和吴家的人也……也已离京了。”
“混账!”
崇祯勃然大怒。
“反贼,通通都是反贼!”
崇祯怒不可歇,狠狠一掌拍在案上,将其上的砚台生生震落在地,“啪”地摔了个稀巴烂。
清脆的声音让崇祯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几乎丧失了理智。
这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到殿前,然后瑟瑟发抖地跪伏在殿门右侧。
“何事?”
崇祯尽量压住怒气,寒着脸沉声问道。
“启禀陛下,宣大总督杨嗣昌急报。”
崇祯脸色一惊:“快传。”
“遵旨。”
很快,殿内的太监从那名小太监手中接过急报,匆匆忙跑进来双手递给王承恩。
王承恩谨慎又飞快地登上台阶,将急报展在案上。
崇祯皱紧眉头仔细察看其中内容,很快便脸色大怒。
“秦川逆贼,狼子野心,竟然在大同以西的边墙外十里建军堡。”
“哼!此贼这是想攻打宣大啊!”
听到这话,殿中众大臣不由纷纷变色。
宣大两镇乃京畿西边门户,若宣大失守,则京畿危矣啊。
此时,内阁大学士文震孟忽然出班,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秦贼之意不在宣大,而在河套。”
“嗯?”崇祯眉头一皱。
文震孟接着坦然道:“众所周知,秦贼对河套势在必得,且已收服了察哈尔部,但其兵力不足,关帝军不过五万余人,分守各地尚不足,如今又新取河套,防守压力必然大增。”
“而皇太极同样对河套虎视眈眈,其屡屡出征察哈尔,并于上月围攻清水河足可佐证。”
“若此时秦贼进攻宣大,则陷入两面受敌之境,朝廷必然会发兵驰援宣大,而皇太极必然攻其后路并夺取河套。”
“秦贼狡诈,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如今,他大兴土木建军堡,不过是为了抵挡建奴东进路线,以让他在河套站稳脚跟罢了。”
“嗯……”
崇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臣附议,文公所言极是。”另一位内阁大学士何吾驺也出班道。
站在最前的内阁首辅温体仁则微微眯起眼,不知在思量什么。
“陛下。”
文震孟似乎犹豫了以下,接着又说道:“臣以为,卢象升所奏并非一无是处,其所议建军堡以围困秦贼,虽为下策却不失为权宜之计。”
听闻此言,崇祯眉头猛地一皱。
一旁的何吾驺急忙向文震孟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