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管严?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燃灯当即笑道:“女色者,世间之枷锁,凡夫恋著,不能自拔,女色者,世间之重患,凡夫困之,至死不免,女色者,世间之衰祸,凡夫遭之,无厄不至。”
“古佛可是说,皆因那玉面公主而起?”
“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古佛又道。
“此言甚是,家有不睦,难得安宁。”柳贯一对他这句话倒是很赞同,于是又道:“娼女之相,其言如蜜,其心如毒,实是阴贼,灭人慧眼,譬如高罗,群鸟落之,不能奋飞,又如密网,众鱼投之,刳肠俎几,是以智者知而远之,不为此物所惑也。”
“更有一等才智之人,明知世事皆幻,繁华易尽,一切所有,咸归于空,无如爱欲难除,虽欲强制,旋踵即迷,正知正见,无由得开。譬如丽日,障于云雾,自性不迷,修身迷惑,及至物消形化,始悔从前,晚矣晚矣。”燃灯道。
柳贯一闻之,知道燃灯是在借他讽己,指路为马,又有几分佛门渡人经中的韵味。
于是他也开口附和道:“坐怀不乱,千秋重贤士之名,秉烛通宵,万古仰圣人之行。凛纸窗之易补,玉洁冰操;感琴韵之难挑,风清月白,奈何虚灵非昧,**自迷,莫蹈妖魔之术,宜存清净之心,健以祛邪,恒以贞性,休教沉溺欲海,自蹈没顶之灾。”
“施主悟性惊人,贫僧不如也。”燃灯古佛当即止住,往其他方面扯开的话题。
“古佛佛法精深,同样身怀大智慧,贫道也是佩服的紧。”
二人谦虚片刻,柳贯一又叹声道:“只是父母不睦,竟累及孩童,使至亲分离,此等惨状,贫道也不愿看到。”
“施主这是何意?”燃灯古佛心头一突,装作若无其是,问道。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红孩儿,年纪稍大些后,也开了灵炽,在家中常常看到父母大打出手,伤心及烦燥之下,竟学着其他大妖那般,独自搬到了山枯松涧火云洞,收伏了附近山中小妖,做起了山大王。
“自然是想撮合他们一家子,重归于好。”柳贯一笑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且此等皆是家事。若是外人强行改变,恐将适得其反。”
柳贯一听罢,点了点头,神色好似颇为赞同,便紧接着,又听他话锋一转:“话虽如此,可贫道却仍想一试!”
燃灯古佛闻言一滞,却是干笑道:“施主执着了。”
柳贯一也只是这么一说,就算他想要从中撮合一番,这个时候,想必燃灯也会拖住他,不让他走,尽管燃灯拦不住他,但在自己的道场中,燃灯也可以此胁迫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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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唐僧扩招了取经团队之后,便带着悟空、猪八戒二人欲要离开高老庄,再次启程西行。
离开之前,高老太公在庄外,摆下素斋为三人饯行,吃好喝足之后,太公又拿出一些金银和衣物,赠予唐僧,唐僧见状,连连拒绝。
孙悟空却是大大咧咧,一把抓过财物,递给了那传话的小厮高才,并说道:“高才,前日得你引路,让我师父,招了一个徒弟,无物谢你,把这些碎金碎银,权作谢礼,拿了娶个婆姨回去。”
高才欣喜万分,谢意连连。
这时,猪八戒却对高老太公道:“丈人啊,恕小婿直言,昨晚衣服被师兄扯破了,鞋子也破了,与我弄些新的衣物过来。”
高太公又急忙让高才去庄中找这两样东西,他好尽快送走这个便宜女婿。
猪八戒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对着庄外一众高家亲属,做揖道:“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诸亲,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能一一辞别,莫怪。”
“老丈人啊,你还得替女婿好生照看小娘子,日后若是我们取不成经时,好来还俗,照旧与你做女婿。”
悟空闻言,看了看唐僧,见其面沉如水,便踢了他一脚,喝道:“夯货,休要胡说八道!”
八戒道:“哥啊,这可不是胡说,若是哪一天真要是碰到什么事情,恐怕便是和尚做不了,老婆也误了娶,这下都耽搁了可怎么办?”
猪八戒话音刚落,却听到唐僧上了马,开口道:“闲话少说,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