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人不知多久没有听过血哨的声音了……
上一次清查,还是在师祖婆婆在位的时候。
街道上,几乎所有人都出来,恭敬的跪在两边,虔诚无比,犹如迎接神明一般。
八个壮汉抬着一个红色的轿子,轿子周围围着红纱,挂着许多银色的铃铛,轿子的正中间,坐着一个娇小的人儿。
这八个大汉的穿着十分怪异,他们将红色的斗篷反着穿在身上,吧整张脸都挡住,只能露出一个后脑勺……
但奇怪的是,这些大汉即使这样,也能将轿子抬得十分稳当,萧河说,这八个大汉,都是玄阴教的蛊人。
玄阴教的四个护法跟在轿子后面,其中也包括司南。
萧飖一行人站在房檐上往下看,只觉得场面十分诡异。
纱帐内的人儿微微一动,拿起了哨子放在嘴边,悠扬而空灵的哨声随着清风传的很远,回荡在小城的上空……
萧飖一挑眉,道:“就这一个小小的哨子,当真能测出谁有异心。”
“玄阴教以神蛊统御苗疆,靠的就是蛊术,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萧飖耸了耸肩,继续看着,只见家家户户门前的蛊盅开始躁动起来,隐隐的,似乎有红色的光芒从蛊盅里缓慢的亮起。
就如同呼吸一般,亮了一下之后,再熄灭,再亮……
闪烁之间,竟然还有些好看。
“所以,这些蛊盅还有这个作用?”萧飖看着这些如灯火般的蛊盅。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人开始疯狂的抽搐,他倒在地上,脸上出现了鲜艳的红色条纹,一直蔓延到整张脸,那红色的条纹似乎在灼烧他的面容,留下了十分巨大的一个疤痕。
他应声倒下,他周围的亲友无动于衷,似乎以他为耻辱。
萧飖看着这幅场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兄长可否解释一下。”
萧河露出了一贯温柔的笑容,道:
“每个苗疆的孩子,在出生之后,都会进行一个仪式,在孩子身上,留下一个蛊虫,这种蛊虫只会听血哨的指挥,若他不忠诚于玄阴教,蛊虫就会在他身上最显眼的地方留下烙印。”
萧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下面跪着的人,道:“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和……楼兰的傀儡咒很像。”
“哦……”
傀儡咒这种东西萧飖就很熟了,那是楼兰皇族为了控制子民而研究出的东西。
楼兰和苗疆,地域不广,总共就那么两三个城池,所以这种用邪术和信仰镇压的子民的方法是十分有效的。
若是岚朝这样的大国,讲究民政结合,以“仁”道服天下,这种控制傀儡的方法恐怕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轿子在街道间缓慢的穿行着,不停的有人的脸上被打上烙印。
萧飖不禁又一次感慨,苗疆蛊术,果然玄妙。
几个人倒下之后,跟在后面的四位护法便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带到笼子里,笼子的外面仍旧蒙着一层红纱,上面缀着银铃。
笼中时不时的会有惨叫声传出,银铃每响一声,里面的人便会此起彼伏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