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淡淡的道:“你孟浪不打紧,尉迟循毓却不好学了。”
“为何?”尉迟宝琳此刻却觉得这个新学是个好东西,不肯舍弃。
这货竟然觉得得罪了先生之后,儿子还能去学习,不怕被穿小鞋吗?
李治摆摆手,“朕还有事。”
尉迟宝琳告退,和李元婴走在一起。
他想着这事儿该如何解决,但却对新学和贾平安这个人不大了解,就笑着问道:“滕王殿下可知晓扫……贾平安此人?”
“是个厉害的。”李元婴多才多艺,一般人也得不到他的这个评价。
这样?
尉迟宝琳心中的悔意多了些,“那新学……殿下以为如何?”
“本王必学!”李元婴昂首甩头,鬓角的长发飘起,他觉得很是飘逸洒脱。
尉迟宝琳急匆匆的回家,去了他老爹尉迟恭的闭关处。
尉迟恭身材高大,头发斑白,此刻正在用铁杵捣碎矿粉。
矿粉捣碎,那颜色看着很是赏心悦目,尉迟恭叫人弄了酒来,就着酒水把矿粉服下。
“舒坦!”他打个嗝,“拿琴来。”
他刚酝酿了情绪,有人来禀告,“阿郎,郎君求见。”
尉迟恭在家中闭关修炼,不闻外事多年,比程知节还更进一步。
晚些尉迟宝琳来了,跪下嚎哭,“阿耶,大郎的好事丢了。”
“嗯?什么好事?”尉迟恭目光一冷,竟然能看出些当年的煞气来。
尉迟宝琳说道:“大郎学了那个什么新学,在家中鼓捣,差点弄死了自己……”
“好本事!”尉迟恭的声音沙哑,恍如金石撞击,“这等不小心能弄死自己的本事,老夫的子孙,该学!”
尉迟宝琳把事情说了,尉迟恭和颜悦色的道:“你来。”
尉迟宝琳上前。
不会被骂吧?
他有些忐忑。
尉迟恭挥手。
啪!
尉迟宝琳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他觉得两颗牙齿松动了。
“阿耶。”
“蠢货!”
尉迟恭骂道:“老夫当年跋扈,先帝把老夫比作是韩信,至此老夫知晓帝王的眼中并无功劳,有的只是威胁与否。为此老夫近十年来都在家中修炼,不闻外事。可你这个逆子,溺爱孩子如此……这是要毁了老夫的孙儿吗?”
砰砰砰砰砰砰!
尉迟恭一阵暴打,边上的仆役都把脸别过去,不是忌讳,而是尉迟宝琳被打的太惨了。
晚些尉迟恭打完了,吩咐道:“备马。”
“阿耶……”
鼻青脸肿的尉迟宝琳傻眼了。
他老爹闭关九年,除去上次被先帝拉着一起去了一趟辽东之外,就从不出门,这是想干啥?
尉迟恭看着他,“你以为老夫在后宅中万事不问?那扫把星从华州来长安,老夫本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他竟然死中求活,更是执掌了百骑。他弄了个新学,连陛下都看重,你竟然蠢到去和他争执打斗……”
尉迟宝琳傻眼了,“阿耶,你竟然都知道?”
他一直以为父亲就在家里玩修炼,外界什么事都不知道。
可他竟然连贾平安的事儿都清清楚楚的,也就是说……
修炼是假,避祸是真。
当年老尉迟得罪的人太多,而且都是大佬。
甚至连先帝都觉得这人弄不好就是韩信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