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试探和摊牌。
“梁建方浑身披挂,带着一队骑兵在皇宫前驻守。”
“程知节带着人去了禁苑。”
“这是看守后路的举动,若是皇城有失,就能带着陛下从禁苑躲避。”
“不好了!”有人冲进来,“有一队骑兵出城,说是去召集元从禁军!”
当年李家起兵造反,最初的那批老卒在立国后不肯归乡,李渊就把他们安置在长安附近的膏腴之地,子弟更替,世代宿卫皇宫,号:元从禁军。
这三万人经过数十年的繁衍生息,壮大了许多。要宿卫皇宫,必须武艺高强,所以这些人的子孙从小操练。
这些人对皇室最是忠心耿耿,只需派遣一员将领去,就能拉出一支强兵来。
值房内死寂。
……
“陛下,长孙相公等人在议事。”
消息不断汇总,李治一一剖析分配,丝毫不乱。
这个被外界称为怯弱的帝王,此刻眼中冷冰冰的。
“若非顾忌那些人在军中的势力不小,朕此刻就会令人动手。”
关陇门阀势力庞大,主要是在军中。
他冷笑道:“舅舅还在想什么?得意忘形了,还想着朕低头吗?”
“皇后如何?”他想起了那个女人。
王忠良说道:“皇后在寝宫中,不过却遣人来打探,奴婢敷衍了过去。”
李治说道:“盯着那边。”
“是。”
王忠良心底发寒,吩咐人去盯着皇后那边。
“陛下。”
一个内侍疾步而来,“卢国公说已经就位,请陛下放心,就算是千军万马,也能护得陛下安全。”
李治微笑道:“关陇门阀至今依旧有不少人在军中,这些人盘根错节,不好动,只能缓缓剥离。朕能倚仗的便是这些老将。”
……
“阿耶!”
尉迟宝琳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对,赶紧回家。
可才将到了家中,骇然发现尉迟恭拿着横刀站在堂前,身边是十余须发斑白的护卫。
尉迟恭问道:“外间不对,老夫嗅到了些令人不安的气息,可是朝中有变?”
尉迟宝琳点头,“那些人跋扈砍伤了百骑,贾平安带着人去斩杀了为首之人,随后陛下震怒,令梁建方等人入卫,皇城中诸军戒备……长孙无忌等人在密议。”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先帝去时,令长孙无忌等人辅佐新帝,可长孙无忌却得意忘形,此次掀起大案尤不知足。在这等关口砍杀百骑,这是作死!”
尉迟宝琳心中一凛,“阿耶,可长孙无忌等人势力庞大呀!”
“人心在皇帝那边。”
尉迟恭把横刀连鞘丢过来,尉迟宝琳手忙脚乱的接住了。
尉迟恭沉声道:“为老夫披甲!”
“阿耶!”尉迟宝琳被吓尿了,“你要作甚?”
尉迟恭笑道:“当年先帝被逼迫,于是奋起,随即有了玄武门之变。老夫当时射杀了齐王,随后提着太子和齐王的头颅喝退了乱军。”
老头子说这个作甚?
尉迟宝琳心急如焚,却不敢再劝。
尉迟恭的眼中多了水光,“后来老夫便得意忘形,陛下却依旧没有动手。老夫知晓……若换做是前汉,老夫这等尸骨已寒,先帝的宽容……且容老夫今日报答。”
披甲完毕,一个杀气腾腾的尉迟恭出现了。
“槊来!”
马槊在手,尉迟恭目光睥睨的看着外面,“待老夫去看看,是何等的乱臣贼子敢蔑视皇帝。”
一个老卒嚎哭道:“鄂国公回来了!”
当年的尉迟恭持马槊横行天下,所向无敌,可后来却在家中消磨了英雄气。
尉迟恭带着数十护卫策马冲到了朱雀街上,不但惊呆了百姓,更是惊呆了金吾卫的人。
“是鄂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