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芝龙不走了,黄金牙顿时松了一口气。
也坐了下来,想给郑芝龙倒杯茶。
郑芝龙伸手盖住茶杯,说道:“黄金牙你老老实告诉我,这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你说的,只要卖给了青楼,起码能卖个二三两。你竟然肯廉价卖给我?”
黄金牙看到郑芝龙不肯让自己倒茶,只好将茶壶放下,叹了一口气,好似很是心痛地说:“哎,要不是看在大郎的情面上。我黄金牙是绝对不会这么廉价卖出去的!”
郑芝龙顿时用力一拍桌子,茶杯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少拿这些来混弄我,说实话!”
二妞被吓坏了,转身就跑进了厢房,再也不敢出来了。
看到郑芝龙好似有些生气了,黄金牙这才无奈地说:“我也不瞒大郎,这小丫头的母亲是柳春楼的怡琴!”
怡琴!
这名字有点耳熟,郑芝龙努力回忆,这才想起这个女的是谁了。“柳春楼的头牌?”
黄金牙白了郑芝龙一眼,“她早就不是头牌了!现在柳春楼的头牌是红秀。”
郑芝龙一脸惊讶地看着黄金牙,上下打量着他。“莫非怡琴的姘头是你,你是这小丫头的亲爹!”
黄金牙听到,差点将嘴里的茶水直喷郑芝龙了。“你胡说什么?要是我的女儿,我会将她卖给你?老子就算再怎么下贱,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倒也是!你可生不出这样漂亮的小丫头!”郑芝龙讽刺了黄金牙一句后,给黄金牙倒了一杯茶,说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怡琴往来迎客那么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那家王八蛋的种!”黄金牙骂了一句后,继续说道:“怡琴发现自己不小心怀上的时候,已经从头牌下来变成了一个普通妓女了。你也知道这青楼女儿等老了,那可是相当凄凉的。她怡琴是想着养儿防老,于是瞒着老鸨。等到瞒不住的时候,都七个月大了。这要是打掉,那就是一尸两命了。老鸨没办法,只好让怡琴生下来了。可没有想到却是生了一个没带把的!”
郑芝龙又给黄金牙倒了一杯茶。“然后呢!莫非那老鸨看到这小丫头现在长得挺标致的,想培养?”
“当然!那老鸨就是想培养的。”
“不过,虽然怡琴也有点嫌弃这丫头,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女儿,她不想将这丫头推进火坑,就死活不肯。”
“这怡琴是柳春院买下的,这小丫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属于柳春院的!那怡琴是怎样保下这小丫头,又是怎样送到你这里来的!”
“嘿嘿,那怡琴刚烈,据说都闹要穿着红衣服吞金自杀了!这可吓坏了老鸨。你想想,去那种地方的都是想寻欢作乐的。要是有人这样死了,谁还敢去!最后就退了一步,这小丫头不能养在妓院,必须养在外头。”
“可这样的话,虽然不知道怡琴到底有多少贴己钱,但好歹养的起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那样闹的,柳春楼那里还敢再留着怡琴。当然是尽早打发掉才行啊!于是折价卖给一个外乡人。一开始那个外乡人不知道,都签字画押了。他才知道,原以为自己走运,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买了一个拖油瓶。这下他不干了。可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外乡人哪里斗的过柳春楼这种地头蛇,再加上他又签字画押了。老鸨不肯退。她发下话来说,现在怡琴卖给你了,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爱咋样咋样吧!甚至当天老鸨就将怡琴的衣被梳妆等都丢出了门外。那外乡人眼看自己的钱要不回来,于是把这小丫头卖给了我!我和大郎什么交情,当然是便宜卖给你了!”
郑芝龙眼睛一直盯着黄金牙。
黄金牙看到郑芝龙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有些畏惧地说:“大郎,我说的可是实情,如有欺骗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到是不觉得你有欺骗我,不过我敢肯定。有些事你一定瞒着我。就像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便宜卖给我!”郑芝龙说道。
“这,果然是瞒不过大郎你。好吧,我当初是想着将这小丫头卖给柳春院,或者其他青楼。不过呢,红秀听说这小丫头的事,虽然她是柳春楼的头牌,也喜欢这丫头,也不可能带回青楼,不然就是害了她。所以半个月前,她来找过我。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帮着小丫头找个好人家。这不,看大郎心底善良。我就做主将她卖给你了!”
我心底善良?
郑芝龙听到,哑然失笑。你从那里看出我心底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