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喊道:“起来吧!”
陈定再磕了一下头。“谢老爷!”
郑芝龙又打了一个哈欠,说:“善后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陈定忙说道:“黄府库房里的银锭都清点好了,总共是4673两,以及价值780两的铜钱,还有231件金银首饰。有217亩田,1间商铺,1处宅院。粮仓里还放着800担米。黄府的那些家丁丫鬟看到身契都烧了,他们都非常感激老爷你。我们照老爷的吩咐,给了他们5两银子,打发他们走了!看到我们将黄荣华赶出去了,黄荣华3个小妾卷走了一些银子首饰,跑了!小的放出风声,龙岩县的其他乡绅听到消息都跑来了。有几个现在已经坐在大堂,正等着老爷你!”
郑芝龙点点头。“嗯,你做的好。那小妾跑了,就算了,不必追究了。粮仓的米按人头送给今日来作证的村民,每人5担,其他都便宜卖给本村人。按市价的半价500文钱卖吧!那些田地留下五十亩卖给本村人,其他田地都卖给龙岩县的其他乡绅!良田一亩10两,中田7两,贫田5两。你是本地人,就由你来处理这件事。备车,我要去县城拜访吴大人!”
“小的这就去给你备车!”
郑芝龙带着20个家丁,赶去龙岩县城府衙。
郑芝龙走进府衙后院,将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拱手说道:“草民拜见大人!”
吴守辰坐在正位,看了一眼盒子的银子。他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黄荣华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大人放心,一切都处理好了!黄荣华的田折价卖给了龙岩县几个乡绅,他们得了便宜,不会为黄荣华出头。白石村的村民是恨黄荣华入骨,哪里会替他作证。草民烧了他们的借据,他们打心底感激大人,说大人是为民作主的青天大老爷!没有人会为黄荣华说好话的!”
听到这,知县吴守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做的很好!怪不得何大人这样称赞你,果然聪明!”
“哪里,要不是有大人在背后撑腰。就算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去惹黄老爷!”
吴守辰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郑芝龙,你确定客氏能影响到当今圣上?”
“大人也当知道,先皇不被神宗喜欢,处境堪忧。圣上年弱时起就是客氏照顾。当今圣上对客氏心怀感恩。客氏一句话那可比魏忠贤好上百倍!”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
“大人,我们这些做镖局的。除了手底下要有真本事外,消息也要灵通。三教九流都要有所联系,这样才能将镖货平安地送到。京城达官贵族那么多,哪家镖局、打行不想去京城立足?不瞒大人,草民也是一心想在京城创立分舵。自然对京城的人和事多了几分关心!”
听到郑芝龙在京城有人手,一直关注京城的消息。吴守辰当即坐直,笑着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几年,本官一直待在偏远的闽西,就算心系朝廷,担忧圣上,也苦于相隔万里,不能及时知道朝廷的大事。飞黄,你一直关注京城,关注朝廷。那你说说,现在朝廷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郑芝龙知道自己必须拿出干货获得吴守辰的重视和看重。
这样日后,两人才能达成隐形的同盟关系,而不是主从,尊卑关系。
郑芝龙想了想说:“先皇早逝,当今圣上仓促登基,根基薄弱。东林学党那帮人眼高手低,又喜欢独揽权政。只怕当今圣上会重用宦官,来稳固其权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