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扇门被推开,莺莺、燕燕几乎是推着赵幼菱进去的。
找哪位姑娘都不重要,苏儿姑娘就苏儿姑娘好了。赵幼菱没有抵抗两个姑娘推她的力道,缓缓走进内室。
一道悬垂的水晶珠帘随着窗外拂进的夜风轻轻摇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墙上挂着几幅姿态各异的水彩荷花的画轴,屋中央摆着一张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方桌上立着一只镂花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正燃着一炉香屑,袅袅白烟从金炉镂花间升起飘散,满室芳香,让人想说室雅何须大。
“人呢?”
赵幼菱进得房内打量了个遍,却没见到即将要中选花魁的姑娘苏儿,正自纳闷,这时听见一缕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公子走错房间了吗?”
“……”
赵幼菱急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珠帘后面。
“苏儿已经无法见客。妈妈们应该是知道的……公子请去找其他姑娘吧。”
一声微弱叹息透着无限忧伤,却让人心里猛地揪起无法释怀。
珠帘后没有点灯,所以赵幼菱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珠帘后有人。
“苏儿姑娘可有什么难事可以说给我听听?我既然来了,又被她们带进你的屋子也是一种缘份。我不听曲,只要和姑娘说说话就好。”
赵幼菱盯着珠帘后那一抹轻飘飘显得虚幻的身影。
沉默,漫长的沉默!
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在此逗留打探,赵幼菱倒是不急。
赵幼菱在明亮处,苏儿在帘后可以将她看得一清二楚。看得出赵幼菱不是寻常来寻欢的客人,是真心想听听她的难事。
苏儿撩起珠帘走了出来。
“苏儿姑娘!”
赵幼菱行了一个男子的抱拳礼。
看见苏儿姑娘出来的一刹那,她已经明白苏儿为什么要说无法见客了……
“公子还要坚持和苏儿说话吗?”
苏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涩涩的。想必一天时间都没有说过许多话了。
“当然,乐意之至。”
赵幼菱笑着说完很自然地坐到方桌边。
苏儿见她的模样不但没有把贵公子惊吓走,对方还坐下一副愿意和她深谈的姿态。她的眼眶不免有些发酸,定定地站了一下,然后款款走到赵幼菱对面坐下。
苏儿的年紀應該不過十六七歲,臉色卻像老嫗一樣沒有一絲光澤滋潤。她垂著眼簾,不願與趙幼菱對視。
“公子見笑了,前天我還不是這個樣子,想必鶯鶯燕燕並不知道我的容顏已毀,才會引公子到我房裡吧。”
“可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