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呗,不去咋办?女人病恹恹的,苏翰墨再无耻,这会也没办法让女人起床出门干活,而且,万一女人出去了不回来怎么办?如果真的不回来那倒还好,万一回来了,后面再跟两个警察叔叔,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权衡利弊,还是自己去吧。
看着苏翰墨出了门,女人马上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撑着要坐起身来,刚一用劲,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就这么轻轻的动了一下,疼的女人香汗淋漓,嘴唇发青,一口气险些没上得来。女人心里那叫一个恨,恨的牙根直痒,恨不得苏翰墨死无葬身之地。女人想跑,可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两眼发黑,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估计自己从出门爬到街上这点路就能把自己活活累死,而且她不敢相信这个恶魔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出门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一定是别有用心,换着法子准备折磨自己。
女子放弃了逃跑的打算,躺在床上喘着气,一边嘲笑着苏翰墨的浅薄和愚蠢,另一边却涌起了深深的绝望,那种绝望,只有一个爱美的一百五十斤女孩在遇上了自己的白马王子而准备减肥时,发现不吃饭只喝凉水也一样长肉的时候才能充分体会到的绝望。
躺了一会,苏翰墨还没有回来,女人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战,究竟要不要拼了命逃跑一次,越纠结就越饿的快,到最后就真的饿的没一丝力气了。其实女人不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现在的她如果出去到了街上,一旦被人发现,不用太久,最多十二个小时,她可能就要变成一具尸体,而在变成尸体前会遭遇什么,女人不愿意想,因为见过的太多了,只怪她自己看了不该看的,拿了不该拿的,眼下的处境虽然糟糕,但总算还活着。
苏翰墨出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女人开始想念起了苏翰墨,这个女人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恶魔,成了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苏翰墨回来了,怀里抱着个不太大的袋子,气喘吁吁的一进门就急急忙忙把门锁上,这才靠门长出了一口气,亲娘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回来的路上要不是自己跑得快,怀里换的这点饼干差点被抢劫一空。遍地的乞丐,去的时候真没见着几个,回来的时候一窝蜂的冒了出来,就跟闻着味的苍蝇一样,见缝就扑,吓得苏翰墨脸都绿了,这一顿跑,上气不接下气,跑着跑着,稀里糊涂的竟然叫他给跑回来了。
苏翰墨把怀里的饼干掏了出来,有点像自己世界里的压缩饼干,就有味道闻起来有点怪,他没在意,拿出两个递给女人,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女人接过饼干,没有吃,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努力的说服自己或者在克服什么心理障碍。苏翰墨可是饿得等不及了,这路上被人一顿追,这会就更饿了。火急火燎的撕开包装袋,拿起饼干狼吞虎咽的嚼了一口,饼干到嘴里才刚打了个转,苏翰墨的脸瞬间发黑,爬脸盆上吐了起来,边吐边咳嗽,一边呸呸呸的把饼干全吐了出来,回头看着女人震惊的问道:“这饼干是喂猪的吧?不是!这饼干连猪都不吃!”
女人看了苏翰墨一眼,轻轻的咬了一小口,皱着眉头,额头上爆着青筋的嚼了三两下,然后使劲咽了下去,再喝了两口水。苏翰墨咽了一口唾沫,一竖大拇指,赞道:“够爷们!牛!”然后看看手里的半块饼干,想了想,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吃不下去。
女人奇怪的瞥了苏翰墨一眼,又轻轻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说:“这是最便宜的军粮蚂蚁饼干,是用你的粮票唯一能换到的吃的,味道很差,但是能保存很长时间,也能抵抗饥饿,总比没有强,吃吧。”
苏翰墨纠结了半天,最后实在饿的没办法了,把饼干掰碎,闭着眼睛扔进嘴里,也不嚼,直接一口水灌进去冲进胃里。如此勉强把一块饼干吃完,约莫肚子不太饿了,就赶紧丢下饼干漱了漱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女人看着苏翰墨痛苦的表情有点好笑,这倒是稀奇了,一个吃不惯蚂蚁饼干的蚂蚁,少见!
女人吃的勇敢,但是吃的也不多,也只吃了一块饼干,照这个速度,两张粮票换的饼干除了路上被抢了几块之外,剩下的还够两个人吃上四五天的。
苏翰墨感慨的说道:“这饼干是屎做的吧。”
女人正喝水呢,被这句话给噎的岔了气,连声咳嗽起来,瞪了他一眼。苏翰墨尴尬的挠挠头,嘿嘿一笑,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