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白无须,像个太监,当然这话苏橙可不敢当面说,只能在心里嘀咕,然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问:“你不认得我?”
苏橙摇摇头,适宜的摆出没见过世面的痴呆神色,但怀里抱的更紧了。中年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心里还有点紧张,面色和悦的说:“我是虎狼营的将军白川,雪狼是我的手下,你为什么找我?”
苏橙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雪狼给自己的铭牌,交了上去。白川把铭牌拿在手里看了看,没错,是雪狼的军牌,假不了,但是为什么会在一个蚂蚁手里。
“您真的是雪狼队长的老大?”
白川气笑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堂堂东城十营之一的虎狼营将军还能骗一个蚂蚁不成。白川从口袋里也拿出一块牌子,和雪狼的那块很像,不过要大一圈,而且还是镶金边的,一看就比雪狼那块的档次高,上面也有个狼头,不过还多了一个老虎头,栩栩如生。
苏橙一撇嘴,眼泪鼻涕一抹一大把,嚎道:“真的是您,我活着回来了。”
白川耐着性子责备道:“别哭,好好说话!”
苏橙赶忙收了声,一边擦眼泪,一边浑身发抖,抖若筛糠。赌对了!这就是他的计划,在分析了雪狼的种种表现之后,苏橙猜测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或者和什么人勾连在一起暗中谋取这枚蛛卵的,至于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我哪知道!
如果雪狼只是想杀了自己,或者借刀杀人,那么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功夫,什么话都不用说,自己也难逃一死的结局。
雪狼在知道他是第一天来之后就画了一张饼,所以一定有求于己,费尽心思要苏橙把蛛卵带出去,而且一定不是为了带给他儿子,而是另外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雪狼的老大,苏橙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自己出现在这里,那个人就一定也会出现,然后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兴许就能躲过这一劫,如果这枚蛛卵很贵重,那个人一定会等在这。所以才会一来就扯着嗓子大喊,只是没想到看样子雪狼受命的人真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就更好办了。
戏不能太过,要收放自如。苏橙勉强定住后怕的心神,这个不用演,本来就这怂样,本色出演一点破绽都没有,然后在白川不耐烦之前从怀里掏出那枚蛛卵,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
接着,就听见了广场四周发出一阵阵吸气的声音:“银丝蛛的卵,天啊,驯兽的卵!”
白川眼中爆出一阵光芒,探手将蛛卵揽在掌心,仔细端详起来,激动之情显于颜表,脸上都堆满了褶子。
苏橙暗啐了一口,又是个没良心的,不问问雪狼的情况怎么样,一上来都拿着这枚卵蛋恨不得钻进去,活脱脱一个白眼狼,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沆瀣一气,一般的货色。
苏橙在心底对白川的印象分低到不能再低,不过要是他知道一枚驯兽卵的珍贵,估计就会认为白川如果不摆出这样的表情才是有问题。
白川没有理会四周炙热的眼神,举着这枚银丝蛛的卵看了又看,最后才想起来脚底下还有一个蚂蚁。白川稳了稳心神,把银丝蛛的卵收了起来,隔绝了四周贪婪炙热的目光,用温柔的让他掉了一声鸡皮疙瘩的语气问道:“发生了什么?”
就等你这句话了,苏橙开始发挥自己看完几十部电视剧的功力,把地洞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的颠三倒四,但也足够白川分辨出来大致的情况。
在这个故事里,雪狼成就了大义,奋不顾身,为了这枚卵拼尽了最后一滴血,终于不负厚望杀了银丝蛛,然后咸鱼登场,再之后就上演了一幕托孤的画面,他含泪答应雪狼最后的嘱托,一定要把这枚蛛卵带回去,然后这枚蛛卵的贵重雪狼也告诉了他,让他务必一定小心保管。
白川是个人精,深知雪狼的秉性,成就大义,骗鬼呢?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苏橙编造的故事不是没有破绽,但此刻白川的心思都在这枚银丝蛛蛛卵身上,无暇分辨真假,而且这个故事很动人,有意无意的把白川吹捧了一番,只有这样的将军才会有这样誓死效力的下属,这可是意想不到的广告啊,要是白川怀疑,岂不是寒了手下的心,也让别的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