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侯爷,我等奉命回京,却在汴梁河畔,被一群蛮子兵拦住,硬是要和我们要过路钱。张统领说此地乃是天子脚下,他不敢自作主张,让我们来请示,该当如何。”
陈寿冷笑道:“过路钱?还真是匪气很重啊。”
陈寿心知肚明,辽东军根本不缺钱,他们无非是要在这儿惹是生非,让自己忍不住对他们动手,到时候给辽人入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辽东兵强马壮,又野心勃勃,让人十分棘手。
钱是肯定不能给的,这钱若是给了,摆明了是软弱可欺。
到时候这些鸟人,说不定直接就收起所有过路费来,把汴梁当成他们的摇钱树了。
但是不给,就得绕路,大军绕路,气势又弱了几分,多半也会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陈寿揉着额头,细细思量起来,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想来想去,脑仁都想的疼了,还是没有主意。
“你让张正元,先在原地驻扎,就驻扎在他们的旁边,等我的命令。”
三个人领命而去,陈寿又沉思起来。
他起身走到栏杆处,往下观瞧,自家的院子尽收眼底。在偏西北角的小院内,一个男子正在对着一头黑驴喂东西。
内院几乎全是女眷,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刘神医。
因为他是个宫人,而且是自己侍妾的兄长,又有一身的医术,当初为了保护他,让他搬了进来。
后来又因为方便家眷们看病,也照顾一下这个医痴,陈寿干脆让他住在院子里。
他招了招手,桃儿从燃着的小泥炉上,倒了一杯热茶过来,陈寿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喝完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拍手道:“有了。”
“老爷,什么有了?”桃儿还以为茶不对,歪着头问道。
陈寿没有理她,兴冲冲地下楼,直奔刘神医的小院。
“神医,神医,你在做什么呢?”
刘神医有些尴尬,挠着头道:“新做了一个方子,我准备试验一下,没有合适的人,正好这头驴看上去比较健壮...嘿嘿。”
陈寿搂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道:“是什么药?”
“治肠胃的。”
说完之后,驴子狂拉不止,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寿觉得有点点恶心,但是喜色更甚,刘神医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陈府的驴子。
“我...嘿嘿,大人放心,这驴子过几天就好了。”
陈寿问道:“我要让几千人狂泻不止,你有办法么?”
“要是能找到他们饮用的水源,自然是有办法的。”
“好兄弟,害人是把好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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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群人来到汴河一侧的张正元大营,推着一车车的粮草。
不出任何意外,这些犒军用的,被离城更近辽东兵给扣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