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早就聚集了一大批的官员,前来迎接他们。
陈寿拿下大名府,附庸于他的官员长舒一口气,从此他们也不用再惴惴不安了,至少有了一层保障。
人群中,只有黄真脸色有些难看,他靠近了正在和官员们寒暄的陈寿跟前,附耳道:“忠勇侯,秦拢有战报传来。”
陈寿见他如此做派,就知道不能在人群中说,推开了热情过度的官员,笑着摆手道:“诸位,实不相瞒,我这几天没有合眼,先回去歇息一番,明日咱们再聚。”
众人让开道路,陈寿跟黄真上了马车,才换了一副表情,收起了笑脸,凝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寿州、淮州、黄州都上奏,当地白莲教作乱,贼势日大,已经到了不可控的边缘。”
陈寿胸中一闷,一圈捶到马车上,“我们还是小看了白莲教,看来他们已经遍布整个大齐,而且准备动手了。”
“贼势日大,而且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藏着他们的兵马。至少中条山,也是有大股的教匪藏身的,这白莲教...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
“你我身边,就有白莲教的奸细,这次我回来,一定要将他们揪出来除掉。”陈寿沉声说道:“我在大名府的部署,被人透露给梁仲秋知道,差点害的我们功败垂成。”
黄真怒道:“竟有此事?白莲教还真是无孔不入。”
陈寿是熟悉白莲教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的,不说事情涉及太多宫闱秘闻,不能对黄真细说。
幻阵叹了口气,说道:“白莲教虽然猖獗,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地方豪强借此招募兵马,再难控制了。”
陈寿哂笑一声,道:“天下到了这个地步,人心思变,就算没有白莲教,他们也会想办法募兵。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现在的局势比秦末还糜烂。你马上去中书省,下令减免全国赋税,废除苛捐杂税,休养生息,让利于民。”
黄真沉思片刻,双眼一亮,拍手道:“高啊,我们广发仁政,地方豪强必不遵守,如此一来,人心在我,侯爷这一步旗高妙。”
陈寿毫不客气地把李灵凤的谋划安到自己头上,道:“我们就让他们去闹,借着平定白莲教的时机,拿下山东几个州县,然后屯粮、募兵、休养生息,等待时机。”
黄真连连点头,“侯爷有这个想法,下官就安心了。”
陈寿将他送到中书省,这才回府,抬腿进了院子,刚要走向门口,门扉吱呀一声开了,里边探出一个身穿月白小衣的少女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盆,一盆水“哗”地一声扬向院子,亏得陈寿身手灵活,攸地闪了开去。
“谁他娘的...呵呵,薛姑娘,洗脚呢?”
薛韶脸一红,将木盆放在一边,敛裾微微一拜:“见过老爷。”
“哈哈。客气啥,怎么样,住的还习惯么?”陈寿说这话,一双眼往人家脚上看去,月白色小衣,灯笼纱裤,宽大的裤脚在足踝边松松的迭了几笼,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丫汲着一双木屐,卧蚕似的十颗小脚趾就像新剥的荔瓣一般晶莹可爱。
薛韶赶紧把脚收了回来,“谢谢老爷关心,奴家住的很习惯。”
说完之后,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就住在李灵越院子的侧房内,房中还有几个醉月楼送来的小丫鬟。
陈寿看着她纤细的腰肢背影,眼珠一转,笑着进了李灵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