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取出其中7枚,但这是因为这些针被你的筋骨挡住,入体不深。
剩下的24枚,都已经进入血肉,需得以特殊的手法,才能无伤取出。”
“劳烦大师了。”
仇不平语气平静,似乎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
而折铁少年则追问道:
“恨命大师,这针,你取不出来吗?”
“小兄弟啊,我虽会点医道,但这等恶毒手段,却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了。”
浪僧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对小铁和仇不平说:
“这江湖上,有能力治这种伤的,也无非就三人罢了。
涅槃寺圆悟禅师精通涅槃真气,若能得他相助,便可用真气包裹仇寨主要害,再以佛门真气,将那细针强行逼出体外。
第二人,便是圣火教掌教,桃花尊主阳桃。
他虽然不善医术,但一身阳炎圣火气霸道无比,若能得他相助,便可将体内细针用真气融化掉,再排出体外。”
浪僧舒了口气,说:
“这第三人,便是地榜二十三,‘药王鬼医’冯亚夫,他的岐黄之术已入化境,应有青囊妙法,能取出针来。”
“这...”
小铁对江湖事不甚了解,但涅槃寺和圣火教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但这等人物,尤其是随便就能请来的?
仇不平摆了摆手,示意浪僧可以去休息了。
在浪僧离开之后,这位大当家扭头看着折铁,他开口说:
“我儿莫慌。
为父与那冯亚夫有些交情,只是药王前些日子去潇湘,为潇湘剑门掌门林菀冬医治奇毒,怕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仇不平这次和折铁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再没有了之前在是非寨的那种绝情冰冷。
这才像是父亲和孩子说话的方式。
想到仇不平为救自己,受了这样的伤,自己这儿子和父亲刚相识,便害的父亲受次大难。
小铁心中一苦,再加上仇不平这温和的语气,便让他眼眶红了。
到底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又经历了江湖险恶,这一番竟是要落下泪来。
他抽了抽鼻子,对仇不平说:
“父亲,此番是我做错了。”
“错?没错。”
仇不平也是离了是非寨,心里的事情便不那么沉重,他摇了摇头,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腰部,对折铁说:
“我儿为救兄弟,甘愿冒险赴死,以此等武艺,也敢与那凶徒艾大差放对,已经堪称江湖少侠。
这义气之事,又怎么能说是错呢?
但你,做的也不全对。”
大当家叹了口气,他说:
“行走江湖,功夫弱些也无妨,但要紧的是有一颗精明点的心,以后为父不在身边。
你再做事,便万万不可如此鲁莽了。”
“孩儿知道了。”
小铁低着头。
仇不平又说:
“我儿可怨恨当日为父冷言冷语?”
“没有!”
小铁抬起头,努力的露出一丝笑容,他对父亲说:
“孩儿明白父亲当日为何要故意驱走我,三叔对我说了这些,孩儿便明白父亲用心良苦。
孩儿也知,父亲还要看顾是非寨万余人,责任重大。
父亲是天下最为义气之人,也难做取舍。
孩儿不会让父亲难做的。”
小铁长出了一口气,他后退几步,跪在仇不平身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