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则捡起自己身侧的两把长短刀,他抹了抹自己有些气闷的胸口,沈秋留下的气针还在。
但已经开始消散,按照这个速度,一周怕是就能复原了。
只是被打出的内伤有些麻烦,需要月旬调养,才能逼出体内寒气。
这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沈秋说的话并没错,他留在济南府,刀术是不可能突破的。
他已到达瓶颈。
杨复抬起头,看着十二月天空中的寒日,他长叹了一口气,身形落寞的朝着家中行走。
沈秋那吹雪秋风刀,击碎了他内心身为地榜高手的所有荣耀。
让他看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沈秋才多大,尽管带着面具看不到脸。
但他应该还不及弱冠之年。
杨复以往自诩刀术天才,但现在,方知天外有天。
也许...
也许是时候拜别妻子父母,出去在那以往看不上的纷乱江湖里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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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杨复,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小铁摸着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他坐在墨家天机阁的包厢中,一边给自己涂金疮药,一边对沈秋说:
“他那手阴阳双刀,也确实绝妙非凡,若不是遇到了大哥这样擅长刀术的人,怕是今日还难以击败他。”
“他确实是个天才。”
沈秋也颔首说到:
“我只是占了匹夫刀意的便宜。
浸润刀意便能感知看破杨复的刀式,若是没有刀意加身,此番怕是要动舍身决九分,才能以力破巧,拿下他了。”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小铁说:
“你那刀意也不是偷来的,也是自己苦苦修成的,怎么就成了借外物,占便宜了?若是这便宜这么好占,那人人都是一方高手了。”
“嗯,你说的也对。”
沈秋轻笑了一声,他伸手解下红色鬼面,放在手边,对小铁说:
“只是,我这几日,一直在思索那东灵君所说的话,他说我心性与摇光不符。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这刀要的是一个绝世悍勇的莽夫,不惧生死,一刀向前,方能掌控匹夫刀意。
我嘛,我只是一腔血勇,除非搏命,寻常时,便也很难做到一往无前,无惧万物。
如果再强行使自己向匹夫刀意那方靠拢,怕是于心不和,反而会阻碍我的刀术进展。”
沈秋叹了口气,他说:
“今后啊,还是要少用摇光,用贪狼磨练刀术,以期养出独属于我自己的刀意,才是武学正道。”
小铁点了点头。
他的境界,距离领悟沧海剑意还有点远。
这个话题他插不上嘴。
两人聊了会天,便有济南天机阁的掌事亲自来包厢拜访,也是个身穿墨衣,带着黑白面具的人。
他看到沈秋,便抱拳行礼,说:
“沈少侠,你乃是咱墨家自己人了,与钜子和墨黑师兄都有交集,我也就不客套了,咱们直接说事就是。”
“好。”
沈秋点了点头,将观沧海古剑,从手边拿起,放在桌子上,对那墨家掌柜说:
“此番前来叨扰,是希望掌柜品鉴一下这把古剑,我知天机阁一向会做武林中人的交易。
便想用这把古剑,交换一些我等需要的东西。”
“好说,好说。”
这掌事坐在沈秋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古剑,放在眼前细细品鉴。
这把观沧海长剑外表极其不凡。
它是一把春秋长剑的样式,剑格和剑镡非常古朴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