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合起双手,对那僧人俯了俯身身,他说:
“我师妹就住在禅院中,她叫范青青,此时正和芥子大师学习琴艺。另外,我等还受洛阳恨命大师所托,来为芥子大师送一些佛经用度。”
“啊,你是沈秋少侠?”
那僧人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脸上便多了一丝笑容,侧过身,邀请沈秋一行进入庄园。
他说:
“青青姑娘常对小僧等说起沈少侠的事迹,芥子师叔也吩咐过,若是少侠归来,便可在禅院中自行活动。
小僧这便搬下东西,少侠自去看青青姑娘就是。”
说完,那年轻僧人走上前,在马车上搬下几个大箱子。
两个箱子垒在一起,已经很沉重了,寻常男人都搬不起来,但那僧人却用两手托起,左右各托两个箱子,就像是表演杂技一样。
但行走之间颇为稳健,那垒起的箱子没有丝毫偏转。
小铁看的好奇,也变将剩下的两个箱子,学着那僧人的样子托起,他天生神力,托起来非常轻松。
但要保证平衡,就有些稍难,不能走的太快。
“大师好功夫!”
沈秋赞叹了一声,他对那僧人说:
“沈某上次来禅院,未见过大师,大师可是新来苏州的?”
“嗯。”
那僧人托着四个箱子,气息平稳,一边跟着沈秋往禅院库房走,一边回答说:
“小僧乃是五个月前,才从临安到苏州的,沈少侠也不要称呼小僧为大师,小僧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涅槃武僧罢了。
此番是奉圆悟主持的意思,与其他五个师兄弟一起,前来苏州护卫芥子师叔和圆法师叔的。”
“原来如此。”
沈秋点了点头,他说:
“我在洛阳听浪僧说,这须弥禅院,将成涅槃寺在苏州的别馆分舵,诸位大师想必是要在苏州这繁华之地传扬佛法,这乃是大善事。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那僧人笑了笑,将手中箱子放入禅院库房中,又拍了拍手,这才对沈秋双手合十,说:
“小僧法号空悟。”
“铁牛!铁牛?快来,昨日本少爷辨经输给你了,但今日我有所悟得,定要狠狠羞辱你这小秃驴。”
一个嘈杂的声音,从库房之外的院子里响起。
沈秋见眼前空悟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回头看去。
只见一道灰色身影轻盈的越过院墙,如叶子一样落在院中。
虽然穿着灰色僧衣,但却留着长发,还把头发弄得非常潇洒,留着文士髻不说,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
这不是惜花公子张岚,又是谁?
“啊!沈秋小贼!”
张岚拿着几本佛经落在院子里。
他本来是找空悟和尚辨经的,但一看到沈秋,心头怒火也阻拦不住,唰的一声打开扇子,丢下佛经,就朝着沈秋冲来。
“你这不讲义气的贼子!
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却把本少爷丢在这和尚庙里!你知道本少爷这几个月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啊!沈秋小贼,吃本少爷一掌!”
鬼哭狼嚎之间,张岚的左手扣成手爪,朝着沈秋迎面打来。
逍遥游提纵施展开来,让张岚在鬼影呼啸之间飞掠,带起数个乱舞残影,真真假假看不清楚。
他那英俊的脸上也是肌肉扭曲,眼中泛着苦楚。
显然是还在计较八个月前,沈秋把他一个人丢在禅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