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五行门弃徒,九日前在泉州废去我蓬莱弟子,当真大胆!”
那人也不理会沈兰的警惕,他悠扬的声音,自面具之下传来。
“仙长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沈兰骑在马上,她温声说:
“只许你蓬莱仙人欺辱我俗世之人,却不许我等红尘中人稍作反击不成?”
“伶牙俐齿!”
石头上的蓬莱人轻笑一声,似是并不恼怒,他说:
“本君前来此地,也不是和你这小女娃多费口舌的。
刘卓然已被东灵师兄逐出门墙,便与我蓬莱再无关系。那等废物,输给一个俗世武者,也确实不配再回蓬莱。
本君甚至乐见其成,只是你这女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凌虚剑,还来!”
沈兰舒了口气,对秀禾勾了勾手,当即就有凌虚剑匣被递入手中。
她抚摸着手中古朴剑匣,对眼前那人说:
“还未请教仙长大名?还有,若妾身还了剑,这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吗?”
那人依然是一副冷清语气。
他说:
“本君乃是蓬莱执法,道号月君,多不在中原走动,你等不知晓也是自然。
但你说还了剑,便是事情揭过去,怕也有些想得太好了。
因你之故,我蓬莱损一弟子,这传承不能断绝,便要再寻上好良玉加以填补。
本座观你也是灵气满溢的女子,武艺倒也马马虎虎。
这样吧,还了剑,随本座前去蓬莱,做个持剑童子,便饶过你与你身后的人,如何?”
这个要求说的很自然。
就好像是真的算是网开一面,开恩了一样。
但落在沈兰耳中,却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种姿态,还不像是刘卓然那种虽然出尘,但还能与人平等对话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云端之上,俯视众生的姿态。
让人心中生厌。
还以为这是千年前的灵气时代,修仙者对俗世武者,就是完全碾压吗?
“仙长怜爱,小女子本该相从,但无奈我在这俗世过的挺好,也不想去修那劳什子仙。”
沈兰语气徒然一变,她带着三分讥讽的说:
“仙长大概久不履这神州大地,对于江湖之事也不甚了解,这处地界,已是青阳山外围。那青阳魔君,可不喜欢旁人随意窥探。”
“那又如何?”
月君的语气也冷了几分,他说:
“本座来了,他又要如何?
你这小女娃,莫要吓唬本座,本座纵横东瀛十年,这些时日刚刚回返神州,想来,这江湖上,也不会又出了一个邪里邪气的张莫邪吧?”
“这倒是没有。”
沈兰耸了耸肩,说:
“但你的话,可都被艾大差听去了,莫非仙长觉察不到,那青阳魔君,就在你身后十几丈远的地方吗?”
“本座敢让他跟来,那就自然不怕!”
月君语气,已冷漠至极。
在长袖摇摆间,一把赤红倭刀滑出袖口,被月君反手握住,在寒光出鞘之时,艾大差自后方丢来的密密麻麻的暗器,便被这月下一刀轻松斩开。
距离数丈,就似有无形刀气勃发,在月下舞出一轮光晕。
被斩破的暗器如雨一样零散坠落。
艾大差眼见早被发现,干脆也不藏了。
这穿着鹦鹉绿袍,生的一双大小眼的家伙,顶着馒头乱糟糟的发辫,抓着天狼棍,便从藏身地跳出。
他骂骂咧咧的对那持刀月君说:
“张大哥横行天下时,也不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出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