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阵风,吹过这午后安静的街道。
这里安静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些花在风中摆来摆去,吹的瑶琴的长裙和那面纱,也有起伏摇晃。
甚至都能看到,她那惊愕的眼神和微微张开的嘴巴。
瑶琴感觉自己在那一刻,都能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这算是,沈秋在表达心意吗?
自己该怎么回应?
母亲当年是怎么教自己的?
这会,是要逗一逗他?还是要佯装生气?
哎呀!
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沈秋...
这也太突然了!
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今天出来走走,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当时收到青青的传书,我心中真的是有些后怕。”
沈秋放开瑶琴,在风中伸出右手,拉了拉肩膀的衣服,又把吹起的头发拢在身后。
他看到瑶琴久久不语,以为自己说的有些深,让这姑娘不好意思,为了避免尴尬,便转了话题,又说到:
“还有,我打算让诗音在河洛帮里,给你个正牌长老的位子。
河洛帮想要成为江湖一流,就得把商业和帮派事务彻底分开。
我打算,让你,还有李伯父这几位信得过的人,去主管河洛帮的商业圈子,若是你不耐烦做这些,就让苏管事来洛阳代劳。”
这人!
瑶琴心里一阵气愤,怎么把话题转的这么快!
自己今日,可不想谈这些!
“我前几日,听说了一些苗疆习俗。”
这姑娘心中烦乱,手里捏着美人扇,带着轻纱,向前走了几步,身若扶柳,自有一番风韵在身。
她不耐烦听沈秋说这些正事,便主动把话题带到另一边,还带着几分火气。
“玄鱼告诉我,苗疆那边,女子若是遇到了看顺眼的情郎,便要下了情蛊,一生一世不分离的。可惜,那情蛊得蛊师才学的会。
我现在去学,怕是已经晚了。”
“情蛊也不是万能的呀。”
沈秋闻弦而知雅意,他停下话头,轻笑着说:
“就比如那张莫邪,被桐棠夫人下了情蛊,不也离了她十多年吗?还有药王,心窍里也有只虫子,但还不是十年未曾回苗疆?
瑶琴啊,这情感之事,就算人为加了锁,又如何呢?
若是捆不住心,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情蛊也是无用的。
若是两人真心相恋,天涯般远,却也阻挡不了互诉衷肠。”
瑶琴听到沈秋所说,脸色黯淡了一分。
自来了洛阳,被姨父提点,她已三番四次的主动示好,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原女性而言,已经是近乎不知廉耻的地步了。
这沈秋...还真是个木头。
但沈秋不是。
他真的不是。
眼看瑶琴生了气,他便知道,自己刚才想差了。
“别动。”
沈秋轻轻一笑,突然出声,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一挥,在残影纷飞中,那墙外透出的一支粉色的花,便在沈秋手指中凸显。
还带着叶子和花茎。
这是沈秋用公输巧手,自街边倒塌的院墙边“偷”来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沈秋将那已经绽放的花放在眼前,很漂亮的花,粉红色,像极了玫瑰,但周围又有花瓣点缀,他将其鼻孔下,轻嗅了一分。
一股淡雅香气扑鼻而来。
他看着瑶琴,后者则看着沈秋手中的花。
她自小是作为大家闺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懂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