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也不在意,他大大方方的说:
“她师父说了些话,和林慧音有关,但我这人,散漫惯了,连河洛帮副帮主都不想要,怕是受不了那剑门的清规戒律约束。
其实仔细想想。
我与林慧音之间,倒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真要说的话,是距离产生美吧。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位江湖女侠,又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
但情分所在,却总有些轻飘飘的,只当是谈了场从未说出口的恋爱。
那份感情缥缈一些,却不如你我之间,这么踏踏实实。”
这话说得,让瑶琴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
她抓着美人扇,声音冷了几分,对沈秋说:
“所以,你是寻不到更好的,便只能寻次一等的?我在你眼里,就非要比那林女侠差几分?”
“我还没说完呢,你别生气嘛。”
沈秋也不恼。
一边飞掠向总坛位置,一边对瑶琴解释到:
“我跟你在一起,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总有不同。我心中所想,今日所说,并不是因为你比她好,或者是她比你好之类。
这种比较完全没有什么意义,你两本就不是一类女子。
林慧音那个性格,大概也是受了她师父影响,对自己杀了师兄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她没来洛阳,留在师门闭关苦修,也是想让潇湘剑门再多出一位高手。
却连信也不来一封。
你说我心中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她与她师父,是一个性子,虽是人生大事,但也还有一分宗门的责任,让她无法抛弃。
不太纯粹,不如你。
瑶琴,你说,若非要你做个选择,让你在我和你苏家家产之间,你会选哪一个呢?”
沈秋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他的声音温柔了些,说:
“昨夜之事,已经是个很好的证明了。
一个远在天边,似乎伸手就能触及,却是天涯海角。
一个近在眼前,知我信我,苏家美人长情相邀,我呀,又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说到这里,沈秋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至于那位林菀冬掌门,是个可敬的人,她把一生都献给了宗门,无私的很,但她自己断情绝爱,搞得自己孤苦一生。
在我看来,却大可不必。
一个宗门,要一个女子如此奉献,却还没点长进,这宗门啊,不要也罢。
若是将来,林慧音也成那样,就太可怜了。
你知不知道,瑶琴,那位掌门,还想让我上门去当赘婿呢。”
这话听得瑶琴轻笑一声。
她挽着沈秋的脖子,低声说:
“大好男儿,怎能卑躬屈膝,去做上门赘婿呢。
那林掌门,还真是不识人心的很。”
这话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又有一丝替沈秋抱不平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我苏瑶琴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卑微到那个地步?
“你也是不识江湖事啊。”
沈秋抱着瑶琴,落在河洛帮总坛外,他放开瑶琴纤腰,整了整衣服,笑着对瑶琴说:
“若是三年前的我,学武无门,又看不到个前程光景,林掌门如此盛情,说不定我就动心了。”
“但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你了。”
瑶琴伸出手,帮沈秋整了整头发,她握着美人扇,大眼睛中带着笑意,轻声说:
“你已非池中物,鱼跃龙门,翱翔万里江湖,以后只会越来越好,那林掌门错过这一次,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却是便宜了我这苏州小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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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雷诗音惊呼一声,从床铺上坐起身来。
丫头脸上已尽是汗水,脸颊惨白,呼吸急促,显然是刚刚做了个噩梦。
她头发散乱,茫然的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