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恶已除,剩下的便滚吧。”
那人看也不看他们,挥了挥宽大袖口,随口说道:
“若是再被沈某知道,这鄱阳湖上水匪依旧猖獗,那下次再遇到,尔等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起身掠入湖面,踏波而行,如黑影闪过湖水,几息之后,又回到了自家船上。
雪霁真气透体而出,如流风一样卷过体外,将血腥气吹散,这才在甲板上一众落月商坊的伙计们崇拜的注视中,抬步走入船舱中。
“咱家姑爷就是厉害!”
甲板上,一个年纪不大的伙计,手里紧紧抓着竹枪,对身边人说:
“你刚也看到了,姑爷就那么随手一挥,那匪人的船就断成两截,不愧是武林高手。”
“那是。”
另一人也是与有荣焉,他附和道:
“咱家姑爷可是江湖有名的大侠客,在中原,江南都吃的开,前几日过乌山,那近千人的绿林山寨,还不是乖乖送上仪程,护送咱们过乌山的。
有姑爷威名在,就没人敢惹咱们落月商号。”
“嚼什么舌根呢!”
这几人说的热闹,却引来大纲头不满,他喝骂道:
“还不赶紧去收拾甲板,把被匪人弄坏的舷梯修一修,你等如此悠闲,这午后是不想吃饭了,对吧?”
伙计们顿时一哄而散,赶紧去忙了。
小声议论,还是有的,这些年轻人们,刚眼见自家姑爷大发神威,分分钟解决了水匪,这会正是激动之时呢。
但对于除了水匪的主人公而言,这事却寻常的很,完全不值得称道。
“夫君真是好威风呢。”
待沈秋走入装饰的华丽的船舱中,便听到琴声暂缓,还有一声调笑。
他回过头,就看到瑶琴正从船舱外的亭台走进来,还是江南仕女的打扮,但已不带面纱,以往总是垂下的长发,也盘了起来,梳做新妇打扮。
她手里握着装点珠玉的美人扇,刚才定是看到了沈秋驱逐水匪的威风。
大眼睛里,尽是一抹温柔的光。
“小小水匪,自然是随手就打发了。”
沈秋坐在椅子上,对瑶琴招了招手,后者慢步走上前来,正欲坐在沈秋旁边的椅子上,却被这坏人伸手一捞,便被抱入怀中。
这等亲昵,让瑶琴惊呼一声,她伸手在沈秋肩膀上打了一下,轻声说:
“被人看到了。”
“可是你我已经成婚了呀。”
沈秋哈哈一笑,将头抵在瑶琴额头处,他嗅着娇妻发鬓旁的幽香,说:
“这夫妻之间,不就该亲昵一些吗?
还有之前苏管事送你我离开苏州时,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尽是催促,让我两赶紧传宗接代,给苏家生出嫡子嫡女呢。”
“话是这么说。”
瑶琴脸颊微红,她说:
“但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怕也不是好时候。你我从苏州一路过来,眼见那些自中原,淮南退下来的溃兵,一伙一伙的,搅得地方不靖。
唉,这繁华江南,怕也要乱了。”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沈秋伸手在瑶琴额头上弹了弹,挽住瑶琴纤细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