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音,你要到哪里去?”
采石矶南岸,江湖营寨中,林慧音鬼鬼祟祟的带着斗笠,抓着潇湘回音剑,想要溜出房去。
但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
林慧音心吓一跳,急忙站直身体。
就好像是做坏事的小孩,被长辈发现了一样。
她手里抓着斗笠,低着头,而带着面纱的林菀冬,则一步一步,从房子另一侧走出来。
这座营寨是之前南朝守军的营盘,坚固是坚固,但舒适完全谈不上,林菀冬乃是江湖前辈,住的地方,也只是比普通江湖客更大一些罢了。
好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谁闹着说要住好房子。
“又去找那沈秋?”
林菀冬坐在房中椅子上,看着自家弟子,她的声音清丽婉转,当真就是少女音质,而且掌门三十多岁,正是熟透了的时候。
俏丽有风韵的外表,再配上这年轻的声音,让林菀冬在江湖中,不但以剑法高绝闻名,还是上一辈江湖中,有名的美丽女侠。
据说师父年轻时,有很多慕名而来的高手求亲,其中也不乏高门大派。
只是,师父一心都扑在了重建剑门这件事上,对于这些外在事物,完全不放在心上。
“怎么不说话?”
林菀冬问了两句,林慧音却不回答,这沉默让掌门有些不满,她放下手中茶杯,言语中带着几分严厉,对自己这如女儿一样的亲传弟子说:
“在山门中,咱们师徒说好了,此行你不得再和那沈秋瓜葛不断,为师才许你跟来的。
但你看看你这几日,每日都要与那沈秋相会...
慧音,你向来争气,为师也不忍斥责你,但沈秋已有家室,纵使他再优秀,再好,为师也不能许你和他再发展下去。”
“师父,没有那种事。”
林慧音见师父有些生气,便急忙解释到:
“只是与沈秋切磋武艺,他所学甚广,不但精通刀术,拳掌,对提纵也有理解,使剑虽不娴熟,但往往有奇特剑招。
这几日切磋下来,徒儿对剑术也多了些感悟。”
她仰起头,看着林菀冬的双眼,眼神接触,让林慧音又如受惊的兔子一样,急忙低下头,她抓着手中剑,对师父说:
“总之,我两之间,如今已没有情愫,也不可能如师父所想。”
“徒儿啊,师父虽一生未嫁,但对这男女情事,也不是一窍不通。”
林菀冬叹了口气,她招了招手,让林慧音坐在她身边。
她伸手握住林慧音的手指,说:
“你嘴上如此说,但你心中所想,为师岂能不知?
为师在洛阳,也和沈秋一起作战过,他有侠义,无畏,敢带着百人与北寇万人厮杀。
一身武艺精进极快,就连盟主也看重他,我听说,盟主将两仪神拳都授予了他,这俨然是要把沈秋当成嫡传弟子培养的。
若是我徒儿幸运些,你与沈秋之间,为师是乐见其成的。
可惜...”
林菀冬想到当日在洛阳,冲和道长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脸上也露出一抹苦笑,对喜爱非常的弟子说:
“可惜为师不辩人心,当日说错了话,怕是引得沈秋心中不满,结果没过几日,就听闻沈秋和瑶琴姑娘定亲的消息。
那瑶琴姑娘,也是身世坎坷,具体内情,我也不便对你多说。
沈秋与她成婚,乃是救了她一命,承了她身上因果,是侠义之事,只是苦了我徒儿单相思。
唉,世事弄人。”
“师父不必如此。”
林慧音语气也低落几分,她强打起精神,对师父说:
“有缘无分罢了。
我已下了决心,就如师父一样,一生不嫁,此番回去潇湘,便用心练武,他日若能再行突破,便也能让我潇湘剑门重复往日声威。
师父这些年,为了剑门发展,已是操碎了心,我也不想让师父再过担忧我的事情。”
这一番话说的林菀冬心中甚慰。
她露出笑容,对林慧音说:
“我家慧音,果然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