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九指神丐洪七公,洪帮主。”
丘处机吃了一惊,连忙放下铜缸,肃整衣衫,行了个弟子礼,叫道:
“原来是洪帮主,全真丘处机失礼了!”
他比洪七公矮了一辈,是以年岁虽长,仍需以晚辈相待。
洪七公笑道:
“不必多礼,老叫花是来看热闹的。”
丘处机又行了一揖,这才托起铜缸,来到自己桌前坐下,杨康跟着他来到窗前,也不敢坐,静静立在身后。
柯镇恶昂首道:
“邱道长,十八年之期已至,请赐教吧!”
丘处机道:
“好,我敬七位每人一口酒,各位喝了酒再伸手吧。”
说着右手一沉,放低铜缸,张口在缸里喝了一大口酒,叫道:
“贫道先敬柯大哥一缸酒!”
顺手将铜缸向柯镇恶掷去。
柯镇恶意定神闲的坐着,恍如未觉,直至铜缸飞临头顶,这才右手一举,铁杖已顶在缸底,那铜缸在铁杖上的溜溜转得飞快,犹如耍盘子的人用竹棒顶住了瓷盘玩弄一般。
突然间铁棒略歪,铜缸微微倾侧,眼见要跌下来打在他的头顶,这一下还不打得脑浆迸裂?
哪知铜缸倾侧,却不跌下,缸中酒水如一条线般射将下来,柯镇恶张口接住,上面的酒不住倾下,他咕嘟咕嘟的大口吞饮,饮了三四口,铁杖稍挪,又已顶在缸底正中,随即向上一送,铜缸飞了起来。
他挥杖横击,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那缸便飞向丘处机而去,四下里“嗡嗡”之声好一阵不绝。
丘处机随手接住了铜缸,低头在缸中喝一口酒,说道:
“妙哉,妙哉!贫道敬二哥一缸。”
朱聪微微一笑,伸扇子在缸中一捞,送入口中,倒转扇柄,抵住缸边往外送出,铜缸便已飞回。
丘处机接回铜缸,也喝了一大口,叫道:
“请韩三哥喝酒!”
手一抖,那口铜缸又向韩宝驹飞来。
韩宝驹退后两步,双手挡在胸口,待铜缸飞到,双手向外一分,便如一个肉团和铜缸相撞,无声无息。
随即运气,肚皮向外弹出,已把铜缸飞来之势挡住,双手合围,紧紧抱住了铜缸,低头在缸里喝了一大口酒,赞道:
“好酒!”
双手突然缩回,抵在胸前,铜缸尚未下落,已是一招“双掌移山”,把铜缸猛推出去。
丘处机赞道:
“好功夫!我敬南四哥一缸!”
低头在缸中喝一口酒,将铜缸向南山樵子南希仁掷去。
南希仁一言不发,待铜缸飞到,举起扁担在空中挡住,“当”的一声,铜缸在空中受阻,落了下来。
南希仁伸手在缸里抄了一口酒,就手吃了,扁担打横,右膝跪倒,扁担搁在左膝之上,右手在扁担一端扳落,扁担另一端托住铜缸之底,扳起铜缸,又飞在空中。
他正待将缸击还给丘处机,全金发笑道:
“兄弟做小生意,爱占小便宜,就不费力的讨口酒吃吧。”
抢到南希仁身边,待铜缸再次落下时,也抄一口酒吃了,忽地跃起,双足抵住缸边,空中用力,双脚一挺,身子如箭般向后射出,那铜缸也给他双脚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