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杀一阵,吴翟从定静师太身边掠过,掳走了那使镔铁八角锤的敌人,削成人棍,再次冲入敌阵。
不过一顿饭功夫,吴翟如法炮制,将围攻定静师太的五个高手一一吸干杀死,眼见敌阵之中再无高手,便不再留手,独孤九剑挥洒自如,剑剑夺命!
再杀一阵,吴翟浑身浴血,环顾四周,山上只剩群尼,再无一个敌人,想来还有几条漏网之鱼,怕是趁黑跑了……
定静师太面色复杂,走到吴翟身前,躬身施礼,说道:
“恒山老尼定静,不敢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吴翟哈哈一笑,左顾而言他:
“老师太,这些人根本不是魔教狂徒,我看倒有些像嵩山派假冒的,你们这一路行来,却是狼入虎口,不如早些返回恒山去吧?”
定静师太摇头道:
“少侠武功深湛,实是佩服。今日我恒山派进逢大难,得蒙少侠援手相救,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才是。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少侠所言,贫尼却是不敢信的。”
吴翟哈哈大笑,说道: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大笑声中,向定静师太一躬到地,扬长而去。
恒山派群弟子望着他长袖翩翩的向南行去,围着定静师太,叽叽喳喳的纷纷询问:
“师伯,这人是甚么来头?”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看不出来,大伙儿且到那边树下坐下休息。”
她独自在一块大岩石畔坐定,她沉吟半晌,命弟子取过笔砚,一张薄绢,写了一信,说道:
“仪质,取信鸽来。”
仪质答应了,从背上所负竹笼中取出一只信鸽。
定静师太将薄绢书信卷成细细的一条,塞入一个小竹筒中,盖上了盖子,再浇了火漆,用铁丝缚在鸽子的左足上,心中默祷,将信鸽往上一掷,鸽儿振翅北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她抬头仰望,那小黑点早在白云深处隐没不见,但她兀自向北遥望,众人谁都不敢出声,适才这一战,实在是大开眼界。
若不是那锦衣公子相救,又凶险之极,然他出手却又太过狠辣,各人都是心有戚戚。
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名叫秦娟,年纪最幼,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
“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
“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
“怕的,幸亏这位公子好勇敢,将恶人都杀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公子不是勇敢得很,而是武功好得很。岂止是好,简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