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施主,贫尼实在是……”
吴翟大笑道:
“师太不必如此,田某的名声如何,自己还是有分寸的。师太刚正不阿,与贼人势不两立,本就是大派风范,田某也是十分钦佩的,至于正邪之分,也许不在门派,师太终究会懂……”
说罢,使出倒踩三叠云,跃上屋顶,向镇外飞奔而去。
定静师太轻功不错,紧紧跟在后面。
其时朝暾初上,白雾弥漫,树梢上烟雾霭霭,极目远眺,两边大路上一个人影也无,突然见到南边大路上有一件青色物事,相距远了,看不清楚。
但一条大路空荡荡地,路中心放了这样一件物事,显得颇为触目,定闲师太纵身下屋,发足奔去,抬起那物,却是一只青布女履,似乎便和恒山弟子所穿的相同。
见吴翟并不停留,便在身后喊道:
“田施主,这鞋子定是哪一名弟子给敌人掳去,在这里挣扎落了下来,或是她故意留下一只鞋子,好教我们知道。”
吴翟道:
“不用这般麻烦,我寻得到!”
定静师太疑惑道:
“你怎知道?”
吴翟冷笑一声,答道:
“田某一介银贼,自然会闻香识女人!”
发足向南疾奔,顷刻间便在数十丈外,初时定静师太和他相距不远,后来便越来越远,吴翟便放慢脚步,待得她追了上来,又再前奔,如此数次,已然奔出了十余里。
眼见前面道路崎岖,两旁树木甚多,定静师太突然叫道“咦”的一声,奔到一丛灌木之下,拾起了一顶青布帽子,正是恒山派众女尼所戴的。
定静师太见走对了路,当下加快脚步。
这一次直赶到天黑,一眼望去尽是长草密林,道路越来越窄,又走一会,草长及腰,到后来路也不大看得出了。
吴翟叫道:
“便在这里了!”
两人奔出数十丈,眼前忽地大亮,只见数十人点了火把,围成个圈子,里面数十人,一看服色,便知是恒山派的众女弟子。
吴翟见对方个个都蒙了面,当下似一阵风似得掠了过去,众人都在凝神驻守,一时谁也没发见他。
忽然有几人手捂着喉头,口中“嗬嗬”作响,忽然跪倒在地,一众蒙面人都是一惊,回头察看。
却见一团灰影在人群中纵横来去,蒙面人各仗兵刃,却连他衣角都碰不到,不过盏茶功夫,便已尸横遍野,
一名蒙面人举起单刀,架在一名恒山派女弟子颈中,喝道:
“速速退开,否则我一刀先杀了这女子!”
吴翟笑道:
“很好,很好,你胆子打得很!”
话未说完,已蹿上前去,长剑忽地递出,从他胸口刺入,直至没柄,又从背后透了出来!
那人“啊哟”一声大叫,单刀掉落,却已经死了。
吴翟反手拔出长剑,“唰唰唰”几剑,将剩余几个黑衣人杀了,几枝火把掉在地上,逐次熄灭,四周登时黑沉沉地。
定静师太奔上前来,点亮火折子,四名女弟子拾起地下的火把,重新点燃,围在她身边。
四下张望,却哪里还有吴翟踪影?
定静师太长叹一声,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
仪和道:
“我们听到有人呼救,奔过去查看,却给人迷倒人事不知。后来那些贼子用冷水浇醒了我们,松了我们脚下绑缚,从镇后小路上绕了出来,一路足不停步的拉着我们快奔。走得慢一步的,这些贼子用鞭子抽打……”
说到这里,喉头硬咽。
仪清忽道:
“师伯,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定静师太叹道:
“是刚才那位田施主找到的,我只是跟了过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