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感慨道:
“难得,难得田兄不弃,还肯跟我这般怪物在此饮酒,小弟当真感激之至,不知如何是好。”
吴翟道:
“不必如此,我是看不惯那些卑鄙小人所为罢了。不过你既然练了这剑法,林家也就此绝后,你可后悔?”
林平之苦笑道:
“若是不练,我家血海深仇,不知何年何月才得报,且这功夫神异非常,我一练下来,竟然性格大变,恨不得……”
他对吴翟极为信任,竟连这隐秘都说了出来,只是说到此处,仍觉难以置信,不免语塞。
吴翟道:
“恨不得是女儿身?”
林平之一惊,愕然道:
“你怎知道?”
吴翟叹道:
“这《辟邪剑谱》的来历,想必你也知道了,如今天下练这门功夫的,除了你,还有东方不败。他比你练的日子长,功力深不可测,已经是女子装束,还找了个男伴……”
林平之闻言,双目焕彩,不由心生向往:
“原来如此,我还道是练错了,原来这功夫就是如此邪门,竟然把一个男人,生生改造成了女人?”
吴翟笑道:
“变成女人就别想了,这是武功,不是修仙的法门。不过你倒是不必再刻意装扮,做女儿态,怕是对这功夫有好处的。”
林平之大喜,忽然皱眉道:
“田兄,若我着了女装,你会看不起我吗?”
吴翟笑道:
“你若贪生怕死,卑鄙无耻,我自然看不起,但若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你便是林兄弟也好,林妹妹也好,我都认的。”
林平之双目微红,他自从练了这功夫,遇人便觉矮了半截,谁知吴翟却混不在意,只觉心神激荡,感动不已。
斟了杯酒道:
“田兄之义,小弟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不能报万一!”
说罢,一饮而尽,飞出窗去。
吴翟望着茫茫夜色,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
“这下乐子大了,不如带他上黑木崖,到时候跟东方不败比比,哪个女装大佬比较好看?”
吴翟对月独酌,直到三更天,已有微醺。
忽听一人唤道:
“奴家姗姗来迟,害田爷久等了!”
声线略粗,但语态娇媚。
吴翟抬头一看,桌前一个宫装美女盈盈下拜,但见她眉目俊美,红唇艳艳,身姿美妙,极尽优雅。
吴翟笑道:
“妙极,妙极!林妹妹这一身扮相,可比适才顺眼多了!”
林平之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当真仪态万方。
吴翟心道:
“我去,这是神形兼备啊,这小子要是直播带货,还不把那些死宅弄破产了?”
随即笑道:
“林妹妹,既然重获新生,那就跟林平之作别吧!”
林平之颔首道:
“请田兄赐字!”
吴翟嘿嘿一笑,说道:
“乔碧萝!”
林平之蹙眉道:
“田兄连我姓都改啦,不改行不行?”
吴翟听他腻腻歪歪的声音,顿时酒醒了大半,胸口一阵烦闷:
“随你,我只是随口一说。”
林平之想了想,娇声道:
“田兄在上,请受小妹乔碧萝一拜。”
吴翟深感不适,只觉酒往上翻,离座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恒山派的姐妹,此去嵩山,你的仇敌大抵都会来的,到时候一锅端了便是。”
林平之轻咬下唇,森然道:
“奴家,却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