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嵩山派中数百人大声附和,旁人也就没有异议。
泰山派的玉音子忽道:
“我玉现子师兄成了残废,贫道不才,便比试一场。”
说着挺剑而出,站在当场,这玉音子身形高瘦,气字轩昂,这么出来一站,风度严然,道袍随风飘动,更显得神采飞扬。
群雄见了,不少人大声喝采。
忽然泰山派中有人说道:
“玉音子师弟并非我们公举,如果他败了,泰山派另有好手,自然可再出手。”
正是玉磬子。
话音未落,边有人笑道:
“大家请看,泰山派中又起内江,大门道人死了,玉现道人伤了,这玉磐、玉音二人,又争着做泰山派的新掌门。”
玉音子怒道:
“胡说八道!”
玉磐子却冷笑着数声,越众而出,挥手道:
“师弟,你且退下,可别惹得旁人笑话。”
玉音子道:
“为甚么会惹得旁人笑话?”
玉磐子道:
“泰山派眼前以我居长。”
玉音子冷笑道:
“哼,你虽居长,可是平素所作所为,服得了人吗?上下人众,都听你话吗?”
玉磬子勃然变色,厉声道:
“你说这话,是何用意?你不理长幼之序,欺师灭祖,本派门规第一条怎么说?”
玉音子道:
“哈哈,你可别忘了,咱们此刻都已是五岳派门下,早没有泰山派了,大伙儿同年同月同时一齐入五岳派,有甚么长幼之序?”
王磬子无言可对,左手食指指着玉音子鼻子,气得只是说:
“你……你……你……”
群雄本来瞧不起他们逼走天门道人,此时见二人果然撕破颜面,公然争夺掌门,千余名汉子齐声大叫:
“上去打啊,哪个本事高强,打一架便知道了。”
玉磬子手中长剑不住晃动,却不上前,他虽是师兄,但平素沉溺酒色,武功剑法比之玉音子已大有不如。
此后五岳剑派合并,但五岳派人众必将仍然分居五岳,每一处名山定有一人为首。
玉磬子、玉音子二人自知本事与左冷禅差得甚远,原无作五岳派掌门的打算,但颇想回归本山之后,便为泰山之长。
突然人群中一人笑道:
“我看泰山派武功的精要,你二人谁都摸不着半点边儿,偏有这么厚脸皮,在这里啰唆争吵,虚耗天下英雄的时光。”
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正是华山派的令狐冲。
有人识得他的,便叫了出来:
玉音子道:
“我摸不着泰山派武功的边儿,阁下倒摸得着了?却要请阁下施展几手泰山派武功,好让天下英雄开开眼界。”
他特别将“泰山派”三字说得极响,意思说,你是华山派弟子,武功再强,也只是华山派的,决不会连我泰山派的武功也会练。
令狐冲冷笑一声,说道:
“泰山派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等认贼为父、戕害同门的不肖之徒所能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