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祺也是知道韩平正跟京剧院的矛盾,今天他来找刘长生,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现在他认识的老生演员中,老刘的身份去,最合适,老马他也认识,就是马大师的二儿子,但是老马现在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并且老马跟韩平正的关系更加的不好。
其次就是给刘长生一个机会,让他可以把马派的传人再请回来,就算请不回来,缓解一下关系也是好的,省得裴琰之真的拜到了韩平正的门下,到时候孩子会在其中左右为难的。
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裴景祺笑着说道,“刘院长你也别动气,我们是打算让琰之拜到韩平正的门下,你来当这个引荐人!”
刘长生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我说裴老三,你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了,啊!你儿子,从小学的就是男旦,你现在让他拜到韩老的门下,韩老人家可是正经的马派传人,是老生,不是我说话难听,琰之是不错,但是他学的了老生吗?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吧,我这一堆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长生心中有些愤怒了,觉得裴景祺是在给自己开玩笑,而且这种玩笑开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于是刘长生站起来,就准备送客了。
裴景祺也不着急,笑眯眯的说道,“老刘啊,你这现在大权在握之后,果然是脾气也见长了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刘长生被裴景祺给气乐了,摇着头说道,“裴老三,你今天这是准备给我唱哪一出呢,高峰,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啊,别说也是要让琰之拜在韩老的门下吧!”
刘长生把裴景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裴家虽然现在人丁稀少,但是裴景祺还是有一个师兄和师姐在世,虽然不在国家京剧院供职,但是也是两个地方京剧院的院长,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但是高峰则不然,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一个,高派主攻的是刀马旦,而裴家则是主攻青衣,裴琰之是兼了两家之长,跟着高峰学了几年刀马旦的功夫。
虽然刀马旦不像武旦那样注重翻打,但是身手也是比较敏捷,高派的拿手剧目就是《穆桂英挂帅》,《三请樊梨花》,这两出都是有名的刀马旦的戏。
不过建国之后的刀马旦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单纯的刀马旦已经几乎没有了,除了高派,其他的刀马旦的派系都已经没落了,而高派,现在也只剩下高峰和裴琰之这两个人了。
刀马旦的没落,主要是因为京剧界的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通天教主”王瑞臻。
从小的时候,王瑞臻就是青衣开的蒙,之后又学了花旦和刀马旦,在舞台上摸爬滚打,渐渐的将这三种旦角的特点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流派,王派旦角。
在旦角的分类里多了一个分类,叫做花衫,也就是花旦和青衫的结合,配以刀马旦的武打工架,今后的五大名旦排出来的新剧目,大多数都是属于花衫的范畴,讲究在唱、念、做、打各方面满足观众的观赏要求。
而且到了现代之后,就算是花衫这个行当,也多是青衣和花旦,而刀马旦的武打工架也越来越少了,还是那句话,太累了,没必要去学了,能唱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到了现代,刀马旦就更加的没有市场了。
刘长生对高峰的态度有些傲慢,高峰则是微微一笑,说道,“刘院长,我记得你之前在向裴老三要裴晏之老先生的故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怎么着,大权在握,就准备卸磨杀驴了吗?”
裴景祺和裴琰之对视了一眼,说谁呢,谁是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