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挑了挑眉毛,看来自己不受这位小美人待见。
女孩在前面走,宋遇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目光自上而下打量。金灿灿的阳光下,那头粉色的头发实在引人注目,胳膊上的肌肤白生生的,尤其是那截小腰,盈盈不堪一握,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视线往下移,落在那双过分厚重的黑色皮靴上,宋遇就此打住,收回了脱缰的心思。
孟渐晚有所察觉,暗暗嗤了声。
两人坐上车,宋遇主动报上家里的地址,余光时不时瞥向身旁的人,没话找话说:“还不知道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好答谢你。”
孟渐晚目不斜视:“不用,我和许瞻是朋友。”
言下之意,我来接你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不用自作多情自我陶醉。
宋遇手肘撑着车窗边沿,食指的骨节抵着下唇,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那不行,我是我,许瞻是许瞻,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欠人情,你要是不让我感谢你,我恐怕夜不能寐。”
孟渐晚眉心微蹙,第一眼看到这位宋先生,她以为他是生人勿近、清冷疏离的矜贵人士,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瞻那样温文尔雅的男人,能和他做朋友的人不说是谦谦君子,也该是个优雅的绅士,没想到居然是个浪荡子。
如此一来,她更不耐烦了:“那你就别睡了。”
宋遇侧过身看着孟渐晚,正要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忽然注意到她右边锁骨上的文身,觉得颇为别致,索性转移话题:“你这文身图案挺特殊的,这是什么?看起来像一把枪?”
孟渐晚分出精力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一字一顿道:“AWM,你可以试试。”
宋遇:“……”
前面恰好是红灯,孟渐晚踩下刹车,稳稳地停在斑马线前。她伸手从中控台的盒子里拿出一瓶木糖醇,倒了两粒扔进嘴里,眼睛盯着前方的红色数字,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红灯倒计时六十二秒时,宋遇忍不住再次凑过来,好像对她的文身有着莫大的兴趣:“你的文身在哪儿弄的?我也想纹一个,可是我看着怎么像是画上去的?不太逼真。”
说着,宋遇凑得更近了,想要看得清楚一点,甚至还想动手摸一下,看能不能把文身蹭掉。他不期然闻到一股清甜的橘子味,怔了一怔,那只手就顿在半空。
孟渐晚余光淡淡一瞥,舌尖抵着腮帮子,闭了闭眼,像是忍耐到极限。别说这位宋先生是许瞻的朋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个人她也要教训!
靠!这男人离她这么近,盯着她的胸口看,下一步是不是要上手了?
孟渐晚攥住宋遇悬在半空的那只手,反手往他身后一扣,将他的侧脸压在车门上,另一只手照着他脑门拍了一巴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也不扫听扫听你孟姐的名声,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许瞻朋友的份儿上,我今天就卸你一条腿!”
宋遇猝不及防,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他,还是头一回被人按着不能动弹,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除了恼火,只剩下手臂处传来密密麻麻如针刺般的疼。他额头冷汗直冒,太阳穴突突地跳,额角几条青筋都凸起了,“嘶”了一声,终于溢出痛苦的呻吟:“疼疼疼疼……松手,你是不是误会了?”
孟渐晚哼笑一声,没回话,却是更用力地把他的胳膊往后掰。
宋遇只觉得那条胳膊不是自己的了,正要求饶,就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