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夏和她身后两个朋友都被吓得够呛,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腿也有点软。
“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事了?非逼我动手。”孟渐晚松了手,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卡座上坐下来,又变成之前的慵懒模样,“我不爱跟女人计较,今天是你三番两次惹到我,撞枪口上了,记住教训就好。”
于乐芝脸色苍白,抿着唇一个字说不出。
孟渐晚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对钟城说:“算一下总共多少钱,让她赔了钱再走人。”顿了下,又看向服务生,“另外,精神损失费得赔一点儿,瞧把这孩子给吓的。哦对了,点这五杯鸡尾酒的客人估计久等了,得给人家免单,也算在她头上。”
梁沅沅不知何时探了个脑袋过来,复读机似的说:“全算在她头上!”
孟渐晚说完了,象征性地问于乐芝:“你没意见吧?”
梁沅沅双眼迷蒙地看着于乐芝,问:“你没意见吧?”
孟渐晚:“……”
孟渐晚揉了揉眉心,喝了酒就变成二愣子的梁沅沅,一整个晚上什么都没干,尽学她说话了。
于乐芝哪儿还敢跟她作对,低眉敛目,跟小媳妇儿似的,委委屈屈地点头,小声说:“知道了。”
于乐芝仿佛踩在云端,晕晕乎乎地跟着钟城到吧台边结账,拿出手机付了钱,临走时看了孟渐晚一眼,确定她没有再拦住自己,飞快地离开了酒吧。
孟维夏身后的两个朋友跟过去安慰她,孟维夏还站在原地,目光定在宋遇身上。
男人穿着衬衫西服,肩宽腿长,好像换了一副眼镜,金丝边框不规则,与往日的冷峻相比,多了丝温度。
孟维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想留下来看看宋遇的反应,他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的——蛮不讲理、心狠手辣、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宋遇想过没有,万一孟渐晚没有抓住于乐芝,让她就这么摔下去,会发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事情都解决了,孟渐晚揉了揉脖子,拎起卡座上的外套穿上,拉拉链的时候,听见宋遇说:“我送你回去。”
孟渐晚拉好拉链,理了理衣领,把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的梁沅沅拉起来,交给宋遇:“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
宋遇单手扶着梁沅沅,有点嫌弃:“她怎么喝这么多?”
孟渐晚说:“看上一个帅哥,有点兴奋,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宋遇稍稍一愣,不禁有些好奇,能被孟渐晚称为“帅哥”,那得是什么级别。
他看着她,嘴巴抿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假装不在意地问:“帅哥呢?在哪儿?我也想见识一下。”
“你来晚了,人早就走了。”孟渐晚从皮外套的口袋里摸了一盒糖,大拇指弹开盖子,倒出两粒扔进嘴里,拍了拍他的肩,“人家是乐队的主唱,下次请赶早。”
梁沅沅原本在睡梦中,不知被戳中了哪个穴位,忽然竖起头:“主唱?在哪里?我要看我要看!”
孟渐晚摇摇头,看来是真被迷住了。
“孟渐晚。”宋遇很认真地叫了她的全名,眼眸低垂,似乎在组织语言,没想好要怎么说才能显得没那么在乎这个。
孟渐晚都准备走了,又被他叫住了。她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昏沉沉的灯光下仍然那么棱角分明,幽蓝的光一下一下从脸上闪过,有点冷然,还有点性感。也是这时候,孟渐晚才发现他又换了副眼镜,一如既往的精致中带着点骚气。
“有事说事,盯着我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出声,孟渐晚舌尖抵着糖果,懒懒散散地靠着旁边卡座的椅背,跟没骨头似的。
“你觉得——”宋遇顿了一下,视线瞟向别的地方,压着嗓音接着说,“我和那个主唱相比,谁更好看?”
“那当然是主唱小哥哥最好看啦!”梁沅沅嘴巴快过脑子,闭着眼睛傻笑,“人家不仅会唱跳,还会扭腰,你会什么?你只会烧我包包,呜呜呜……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