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休息了一路,脑子清醒了不少,拿出手机边看边往屋里走,准备给孟渐晚打电话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叹口气,收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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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渐晚最近两天都待在苟盛的拳击俱乐部,跟着里面的教练学拳击技巧,练一会儿就出一身汗,感觉比去健身房还累。
这天下午,她连着打了三场,每场持续了二十来分钟,结束后浑身都没力气,用牙齿咬开拳击手套,脱下来扔在一旁,大剌剌地靠着柱子休息。
对面的教练抬起边缘的拉绳,跳出了赛场,站在下面对她说:“你出拳的力度够了,姿势还不太标准,以后多练练就行了。”
孟渐晚没力气说话,朝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孟姐,你今天很猛啊,连打三场了。”苟盛穿着黑色背心,从另一边走过来,手里拎着瓶矿泉水,从拉绳缝隙中递给她,顺势趴在绳子上。他的右臂添了新的文身,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
孟渐晚喝了几口水,稍微缓过来了,脸还是红彤彤的,汗珠顺着脸的线条往下流淌:“你没听教练怎么说我?姿势不标准。”
“那你这不是刚学没多久吗?”苟盛为她找理由。
“我只是突然领悟到了拳击的乐趣。”孟渐晚扯着自己的T恤领口抖了抖风,“要是心里不痛快,随着拳头打出去就对了。”
苟盛刚想附和她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孟姐,你还有不痛快的事啊?说出来听听,我帮你解决。”
孟渐晚一噎:“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苟盛手撑着台子边缘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捡起地上教练的手套戴在手上:“要不我再陪你练练?”
“不练,我没力气了。”孟渐晚直接拒绝。
苟盛隔空挥了挥拳头,又抬高腿在空中踢了几下,把孟渐晚给逗笑了。别看苟盛是这家拳击俱乐部的老板,其实他的拳打得真不怎么样,也就比她这个新手稍微好一点。
苟盛却没有自知之明,还在那里表演快速出拳是怎样的。忽然,他停了一下,侧耳听动静:“孟姐,你手机响了。”
孟渐晚没听到:“是吗?”
苟盛站着没动,手机铃声还在响,这下连孟渐晚都听到了,不疾不徐地说:“帮我拿一下手机。”
她现在大腿肌肉酸软,一时不想动弹。
苟盛跳下台子,摘掉了拳击手套。孟渐晚的腰包放在靠墙的休息椅上,苟盛从里面翻出手机。
孟渐晚曲着双腿,手里捏着矿泉水瓶,姿势懒散,眼皮上还有未干的汗渍:“谁打来的电话?”
苟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差点笑岔气了:“是微信语音通话邀请,备注是‘隔壁二愣子’,这谁啊?”
还能是谁?住在她老家隔壁的项政海。
自从上次项政海主动找她聊天,胡言乱语了一通,孟渐晚就给他改了个符合他形象的备注。
孟渐晚听到是他,突然就不想接电话,谁知道项政海又要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然而,苟盛已经把手机递到了她手里。
孟渐晚接过来,盯着手机屏幕,迟迟没有接通。
项政海现在好像是在宋遇的公司参加培训?他找她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在大公司待不下去了?
苟盛捋了捋头发,提醒:“你不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