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担什么后果?”孟渐晚噎了噎,“那天晚上的事是你情我愿,我事前问过你的意愿,你答应了。”
宋遇回想了一下,孟渐晚彻底脱掉他衣服前,确实很认真地问了他的意思,但是他会错了意,以为她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孟渐晚扬起眉梢:“没话说了?”
眼前的男人长身立在风中,发丝些微凌乱,却不影响美感,狭长的眼被镜片遮挡也没减损半分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因为他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撕破绅士的伪装、跟你翻脸无情的感觉。
孟渐晚却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看他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宋遇舔了舔被风吹得很干的唇,泄气般叹了一声:“孟渐晚,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是吧?”
孟渐晚轻瞥他一眼:“你也不要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搞清楚一点,你自己没有爽到吗?”
宋遇:“……”
孟渐晚的字典里是没有“矜持”这个词吗?这是什么话,她居然就这么名目张胆地说了出来。
宋遇往四周扫了一眼,幸好这空旷的室外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的人。
孟渐晚像是从这一秒开始,占据了主动地位,开始发动攻击:“而且,我当初是听信了你的话。”
宋遇收回思绪,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不明所以:“我说的什么话?”
“你亲口说过——”孟渐晚一边回忆一边复述他曾经说过的话,一字不差,“你活儿好不粘人。”
“……”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孟渐晚翻了个白眼,这还叫不粘人?简直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宋遇似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愣了许久,他忘了孟渐晚刚才叮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的规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较真道:“孟渐晚,你把话说明白一点,你这话是在表达我活儿不好,还是说我粘人?后者随你怎么说,但是前者我劝你认真回答。”
孟渐晚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出现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情况。
宋遇执拗道:“你说话啊?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孟渐晚:“我在想,怎么说才能不伤一个男人的自尊。”
宋遇:“……”
宋遇感觉自己又被气到肝疼了,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都是甜甜的,到了他这里不是着急上火就是气得头顶生烟。
宋遇手臂稍一用力,把孟渐晚扯入怀中,紧紧抱住:“能别说气话了吗?这么多天没见,我还挺想你的,每天都想。”
孟渐晚挣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手臂在她背后交叉锁住,如同藤曼一样绑在一起,除非她把他撂倒在地上。
宋遇偏了偏头,声音很轻地说:“孟渐晚,你想过我吗?”
孟渐晚脱口就想说“你在说屁话”,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道无声的叹息,而后,掐着宋遇的腰威胁:“给你三秒钟,放开我。”
她嘴里说着威胁的话,语气却没有多少威胁的意味,宋遇怎么会听,依然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控诉道:“你那天早上跑得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你把我下巴咬破皮了。过了这么多天,伤口好了,别以为没有证据你就可以赖账。”
孟渐晚默然,他这是开始算账了?
直到这一刻,她其实都还坚持原来的想法,她自由潇洒惯了,不喜欢太过复杂的感情羁绊,害怕失去时会伤筋动骨,索性就不去触碰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