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拳击比赛顺利圆满,本来苟盛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吸引更多人关注拳击项目,从而打响俱乐部的名气。
比赛结束后的庆功宴就比较盛大了,因为宋遇出资,苟盛也没跟他客气,各种好酒成箱运过来,还有顶级海鲜餐厅的外卖,以及各种点心,摆了满满几桌。
一群志气相投的好友聚在一起吃喝聊天,准备共同迎接新的一年。
苟盛就跟土匪似的,勾着宋遇的肩膀,非要跟他碰一杯:“我苟盛很少有佩服的人,宋先生你绝对算一个。”
宋遇眉梢微微一扬。
“谁让你把我们孟姐都拿下了。”苟盛说话声音跟自带扩音器一样,嚷嚷着全场都能听见,还对宋遇竖起大拇指,“你最厉害!”
宋遇没有推脱,跟他杯子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多谢你们平时关照她。”
苟盛很给面子,咕噜咕噜灌了半杯酒,朝他摆了摆手:“别说这种话,是孟姐关照我们比较多。”
宋遇没懂,苟盛挥了一下手,给他指了指这间规模较大的俱乐部:“孟姐投资的,一开口就给了二十万。要不是她,我和兄弟们还不知道在哪条街上混呢。”
苟盛平时话就多,喝多了更甚。他边喝着酒,边摇头晃脑说着话:“孟姐这人看着冷清、嚣张、不好惹,其实她比谁都热心肠。兄弟们平时有什么困难不好意思张口的,她都知道,二话没说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外人不懂的,以为她狐朋狗友多,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其实能跟她成为朋友的,那都是真心对她。”
宋遇抬起眼眸看向孟渐晚,她不知何时跑去了另一桌,坐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拿着个大龙虾,咬着虾钳里的肉吃。不知旁边的黄毛小男生说了句什么,她气恼地把虾钳扔人家头上……
苟盛喝得迷迷糊糊的,拍了拍宋遇的肩:“好好对孟姐,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别、别的不说,一人打一拳都能把你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行,我知道。”宋遇点点头,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苟盛终于放心了,脑袋一歪就倒在沙发上,四脚朝天,手里的空杯子还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
孟渐晚踱步过来,看着沙发上睡成一团泥的苟盛,嫌弃地踢了踢他垂在沙发边的腿:“他怎么喝成这样?你灌的?”
“没有。”宋遇放下酒杯,拉着她的手腕过来,从她手里拿走被她咬得不成样子的大龙虾,“他可能是太兴奋了。”
宋遇三两下就撬开了虾背,从里面取出一整条饱满肥美的虾肉,递给孟渐晚,等她接过去,他就端来一小碟酱汁放在桌边:“蘸着吃。”
孟渐晚从来不会在吃的方面跟人客气,既然他剥了,不吃白不吃,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抱着小碟子蘸着酱汁满足地吃了一大口。
吃龙虾的工夫,宋遇又给她撬开了一只蟹,孟渐晚发现他做这些精细的活儿倒是得心应手,顺利剥出蟹肉不算,七零八落的壳还能拼出一只完整的蟹。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色小剪刀,解开蟹钳,捅出里面一小节蟹肉。
宋遇:“一会儿记得喝点热汤,吃这些太寒凉了。”
他弄好蟹肉以后就把盘子推了过去,拿纸巾擦了擦手。
宋遇想了想,八成孟渐晚也不会把他的话听进去,干脆自己拿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
俱乐部里少数人喝趴下了,跟苟盛一样自己找地方躺着,更多的人还在热闹地喝酒、玩游戏。
隔壁那桌不知说了什么笑话,全桌人哄然大笑,又是拍桌子又是敲凳子,房顶都差点掀起来。
可宋遇和孟渐晚所在的一隅,仿佛被隔离开来,自成一个外人进不来的小世界。一个专心致志地吃,另一个用心地剥海鲜。
宋遇说:“过节你怎么不回家?”
孟渐晚喝了一口热汤,刚好咬到一片姜,被浓郁的姜味刺激得皱眉,反问道:“你不是也没有回家?”
“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家里,过不过节不重要。”
“哦,我对过节也没什么兴趣。”孟渐晚接连喝了几口,感觉全身都暖起来了,不经意间就说了原本不想说的事实,“我和孟维夏闹翻了,看到她那张脸,我会忍不住冲过去扇她巴掌。”
宋遇:“……”
孟渐晚没说的一点是,如果她扇了孟维夏,孟渭怀肯定会介怀,梅思琇这个后妈也会为难,然后就来对她进行说教,她的心情就会不爽。她心情不爽就更讨厌孟维夏,更想找她麻烦……这是个死循环。
所以得出一个结论,还不如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