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月的嘴巴好像被黏住了,说不出话来,眼神也更迷糊了,像个小傻子一样呆滞地盯着他。
燕北听到几步开外的门内好像传来动静,大概是他停车的时候被里面的人听到,迟迟没人进去,薛皓月的父母出来了。
他解开车锁,倾身凑近她,盯着她雾蒙蒙的眼睛,视线下移,在她嫣红的唇上停留了几秒,跟她算起了账,语气却很轻柔:“要不是怕落下个‘趁人之危’的罪名,我就很想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吻技好。”
说完,他就毫不意外地看到薛皓月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跟路灯下那只缩头缩脑的流浪猫似的。
薛家大门传来响动,燕北没有犹豫,扯开安全带下车,恰好与走出大门的薛母对上视线。
他立正站直,微微笑了一下,礼貌又得体:“阿姨好,皓月喝了点酒,我送她回来。”
薛母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女儿,知道她今晚拉了人去聚餐,倒也没盘问细节,和善地笑了笑,说麻烦他了。
燕北说不麻烦,转过身拉开车门,将薛皓月搀下来。
她攀着男人的手臂下车,抬眼间,看进他黑若点漆的眸子,耳边还回荡着他前一秒说的话,那句让她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吻技好。
薛母见状,连忙过去搭把手,托住女儿的胳膊,再次说道:“麻烦了麻烦了,我来扶她。燕先生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进去打扰叔叔阿姨休息了。”燕北婉拒的同时不忘给长辈一点暗示,“改天我再正式登门拜访。”
薛母一愣。
也不清楚他和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情况,这是谈了还是没谈?
——
酒劲儿上来了,薛皓月满面通红,嘴里不断吐出醉话,离得近了就能听见她说的全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她一会儿扮演的是盛气凌人的大小姐,一会儿是某个门派的掌门人,还能自动扮演男演员接上台词。
薛母进去给她送蜂蜜水的时候,笑得肚子都痛了。
一杯蜂蜜水灌进肚子里,薛皓月舒服了很多,没有再背乱七八糟的台词,拽着枕头睡着了。
薛母给她掖了掖被子,拿起空杯走出房间。
薛皓月一觉睡到天大亮,外面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照进来,快要晒到床上来了。她揉了揉脑袋,闷疼闷疼的,禁不住难受地呻吟了声。
脑子还没清醒,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就争先恐后涌进脑海,然后她揉脑袋的动作就顿住了。
薛皓月不敢确定脑子里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她喝醉了做的梦,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她竟然连那个人说话的表情都深深记住了。
做梦的话,醒来以后会有这么清晰的画面感吗?
薛皓月迷惑了,拽过床头的包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点进微信里那个人的头像,没有新消息进来。
他既然说喜欢她,怎么都不关心她醒了没有、头痛不痛、想吃什么早餐之类的?
连句贴心话都没有,还叫什么喜欢哦?果然是她喝多了在做梦。
薛皓月气得头更疼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薛父的声音紧跟其后:“皓月,你醒了吗?”
薛皓月拖着头重脚轻的身子从被子里爬出来,连忙扬声道:“醒了醒了,马上就来。”
她在卫生间里洗漱完,出去时薛父把早餐端到桌子上,熬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还有热气腾腾的酱肉包子。
薛皓月坐下来,手托着下巴,握着勺子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妈妈呢?”
“她去看店了。”
薛皓月哦了声,埋头把早餐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