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贤气定神闲,吐出一个字:“是!”
赵志敬笑容慢慢收敛,三角眼一瞪,然后故作幽默地朝苏定贤摊摊手道:“我的回答也是一个字---冇!”
周围人见赵师傅这么“幽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太好笑了,这苏定贤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是啊,要不就是中邪脑袋秀逗了!”
“他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赵师傅又是什么人?!”
面对周围的嘲笑和轻蔑,苏定贤依旧气定神闲,用左手指尖挠了挠鼻梁,笑着对赵志敬说:“赵师傅,你是不是在讲笑?”
“我讲笑你个鬼呀!你算老几?现在这些钱在我兜里,我为什么要把钱退给你?告诉你知,这钱是你老妈跪下来求我,我看她跪在地上不像样子,这才勉为其难收下!一句话---有的进,无的出!”赵志敬直接翻脸,再无半点一代宗师风范,变得蛮横霸道。
苏定贤也笑了,“那么我怎样做你才肯把这笔钱退给我?”
“没得退啦,省省吧!”
“要不,赌一把?”
“呃,赌---?”赵志敬眼睛一亮。
原来这赵志敬平生有两大爱好,就是好色和好赌---往往一听到“赌”字就开始心痒痒。
武林人士,有这样的爱好很正常。
自古英雄爱美人,要么就是爱赌钱---现在很火的古龙里面就都这样写。
“哈哈,我倒忘了,你是姓苏的,你老爸苏大春就是有名的烂赌鬼,想当年差点把你老妈都给输掉!”赵志敬讽刺道。
苏定贤不为所动,“那你赌是不赌?”
“挑!你拿什么跟我赌?你看看你,一副穷酸样,浑身上下估计连一个子儿都没有!”赵志敬骤然站起,瞪大眼,爆粗口道。
说真的,赵志敬很不爽苏定贤这副淡定从容模样---无权无势,你淡定个鸟啊!
苏定贤笑了,从容不迫地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精致的小挂件。
只见那挂件差不多有拇指大小,系着红绳,晶莹剔透,水头翠绿翠绿的,仔细一看,却是一枚造型逼真细腻的翡翠观音。
男戴观音,女戴佛。
在香港很多男仔都喜欢佩戴观音挂件,除了祈福辟邪之外,这种翡翠挂件还是一种很好的装饰品,尤其在大夏天的时候,脖子里露出这么一个东西,就显得很有品味。
尤其那些有钱的阔佬,更是喜欢用粗金链子搭配拳头大的翡翠大挂件,一股脑挂在脖子上,珠光宝气的,显得很是阔绰气派。
“那是个什么玩意,拿过来瞧瞧!”赵志敬眼尖,说道。
苏定贤就把那枚精致的翡翠观音递了过去,嘴上说道:“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翡翠观音!”
“狗屁的宝贝,你们苏家是有名的穷鬼,能有什么宝贝?”赵志敬嘴上说着,却用手抚摸着那枚翡翠观音,即使他对玉石一窍不通,也能感受到这枚玉观音的晶莹剔透与光滑柔腻。
“王师爷,你帮我掌掌眼先!”赵志敬实在看不出好赖,就把那“玉观音”递给了身边的老司仪。
那老司仪差不多五十来岁,跟赵志敬一样也穿着一袭青色长袍,只不过那袍子旧了很多,手肘部分还有些补丁,脸相苍老清瘦,一说话露出满口被烟草熏黄的老牙,模样唯唯诺诺。
原来这叫“王师爷”的老司仪是赵志敬武馆特聘的账房先生,除了粗通文墨之外,对于鉴赏古玩玉器也很有一套。
那王师爷见赵志敬发话,就忙接手,又是摸又是搓,就差拿到嘴边舔一舔,仔细瞧了瞧,然后眉开眼笑邀功地对赵志敬说:“看准了---好东西啊,老坑料的缅甸翡翠,至少值这个数!”偷偷在底下朝赵志敬比划了一巴掌,意思是五千块。
赵志敬心中大喜,回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苏定贤道:“你这小玩意还值俩钱---你想抵多少?”
苏定贤:“五千。”
赵志敬嘴一撇,直接把玉观音抛还给苏定贤,“就你这破玩意还抵五千?我最高作价三千块,要么和我赌一把,要么滚蛋!”
苏定贤接过玉观音,剑眉挑了挑,说:“好!”
见苏定贤答应和自己赌一把,赵志敬心里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已经看上这块美玉了,生怕苏定贤真的走掉。
苏定贤把玉观音塞回裤兜,嘴里对赵志敬说道:“你赢了的话,只需找我两千块,这枚玉观音就归你;倘若你输了,就把那一千块还给我!”
“另外还有---”苏定贤补充了一句,“赌什么,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