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祥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弟兄们伤亡不大吧!”
“死了七人,伤了十五个!”
接着又漏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宋天祥见此,干脆的说道:“有什么话就说!”
“大人,现在这几家,护卫的力量越来越大,我们只动这几家的货,赚的不多不说,伤亡也越来越大,是不是有些不值当。”
然后把心一横,冷冷的道:“反正都是抢,不如找些容易的,这样伤亡不大,收获也多!”
“不行!”
宋天祥断然拒绝,十分郑重开口:“若是那么做的话,我们跟藤原满、独眼龙,有什么区别!”
宋天祥派人假扮海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浙江镇海卫,已经欠了两三年饷银,若是不想想办法,浙江水师就完了。
无奈之下的他,只能使用这样的办法,组织一帮亲信,去海上抢劫。
不过宋天祥很有底线,他虽然派人抢劫,却只动几家的货,而这几家,都是跟藤原满、独眼龙有勾结的。
这也是黒衫盗抢劫时,下手狠辣的原因,毕竟目标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干掉一些,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若非浙江水师军力不行,在海上根本不是藤原满、独眼龙的对手,宋天祥都想带兵剿灭他们。
“可继续下去,伤亡越来越大,很容易暴露啊!”
于广仁有些担忧,因为跟他出去劫掠的人,都是浙江水师的官兵,要是伤亡太大,很难掩人耳目。
而黒衫盗之事,一旦暴露出去,宋天祥也好,他们这些心腹也罢,恐怕都没有好结果。
“暂时先休整一番,不要动手了!”
宋天祥给出了这个答复,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朝廷派了长宁侯贺元盛督师浙江,节制东南五省军务,也许会带来一些改变!”
说到这里,宋天祥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份公文,若是仔细观看,就能看到,这些公文上面,写的都是贺元盛的事。
同一时间,贺元盛也在杭州城的馆驿之内,思考黒衫盗、及浙江水师之事该如何处理。
若浙江水师中,大部分人都不知情,黒衫盗之事只有一小部分人参与,或是某些将领个人的行为,事情会很好办。
可浙江水师全是黒衫盗的话,情况就严重了,这种即是兵,又是匪的存在,绝对不好控制。
按照贺元盛的脾气,这种不好控制的军队,应该重新整编,将领、士兵依照罪行的大小,按律处置。
可发展海贸,必须要有一支得力的海军,若是把浙江水师重新整编,追究将领、士兵的罪责,难度仅次于重新组建水师。
而且这么做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被追究的水师官兵,还有可能孤注一掷,成为真正的海盗。
正在贺元盛烦恼的时候,叶雨梦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就把托盘上的几碟点心,摆在桌子上。
贺元盛正好有些饿了,不客气的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老爷是在烦心,黒衫盗跟浙江水师的事?”
有关海盗的事,叶雨梦手中的密探,也参与了调查,所以刚刚陈睿汇报时,她听了两耳朵,就猜到了贺元盛的心事。
“不错!”
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最后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希望这些黒衫盗,只是一小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