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队的问题,已经不属于竞技体育的范畴了。
朱同愤怒的争辩道:“球队战绩不佳,难道都是我朱同的责任吗?管理层、投资商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们……”
眼镜男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朱同的申辩。
“咱们今天不探讨责任的划分。问题摆在这,追究责任没多大意义,关键是如何解决!
朱指导,和你交个实底吧,现在股权转让谈判并不是很顺利。新的投资商对于球队的成绩心存疑虑。你也知道,甲级联赛的壳和乙级联赛的壳可不是一个概念,价钱那可是天差地别。
所以,球队的当务之急就是保级,至少要让潜在的投资商,看到球队绝地反击的决心和勇气。”
“所以,就拿我开刀!”朱同忿忿的打断了对方的侃侃而谈。
“唉,朱指导,不要闹情绪嘛。刚才我说过,咱们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而是事已至此,不得不这样做。
都说换帅如换刀,您是国内最高水平的教练之一,可是现在都流行聘请外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也许他们能给球队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您说是吧!”
天欲亡我,非战之罪!朱同摇头苦笑。在国内足坛江湖混久了,很多事情都已不言自明。
球队乱成一锅粥,得有人背锅;谈判不顺利,也得有人背锅。管理层是不会拿自己开刀的,所以这个锅只能由他这个主教练来背。
至于请外教,那纯粹就是糊弄外行人的把戏。再高水平的教练,没有经过深入的了解,没有系统的训练和改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使球队脱胎换骨。
而且,现在球队人心浮动,暗流汹涌,自己在这还能勉力维持,换个不熟悉情况的外人来,很可能会彻底乱套,到时候,球队就真的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世不得翻身了。
事已至此,朱同也不再申辩,而是神色坦然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绿茵少帅。
“我还有多长时间?”
眼镜男有些诧异的望向朱同,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受到如此大的委屈和羞辱,竟然仍能泰然处之、不卑不亢,不由得打心底也称赞了一句气度不凡。
“朱指导,您不要误会,我打心眼里是敬佩您的为人和执教能力的……”
朱同微微挥了挥手,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只是想知道俱乐部下一步的安排,无论怎样,我对这支球队是有感情的,绝对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眼镜男微微动容,略一思索,决定如实相告,“俱乐部现在已经有了初步意向,和一个英格兰外教团队有了初步接触,估计两三周之内就会签约,希望您能在这段时间里,继续带队征战,当然这些情况都是机密,请您注意保密。”
朱同没有接话,而是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球队先下发一个月的薪水,让队员们先挺过这段时间”
“可是,球队账户上真的没有资金了!”
“这你不用担心,还是我来垫付,我把恒昌路那套房产卖掉,应该够这个月球员的工资了,剩下的请以俱乐部的名义给大刘,他父亲住院,急需用钱”
眼镜男极度震惊,脱口而出“这时候了,您还要给他们垫付薪水?”
“我不是为了俱乐部,而是为了那帮兄弟们!他们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因为俱乐部的原因,而让他们铤而走险,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情!”
说完,朱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