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方才苏醒。
街道上,已经出现一辆辆拉粪的马车。
为首的人,正是当朝宰辅丁谓的小儿子,丁步举。
丁步举浑身脏兮兮的,面如菜色。
由于昨日收集的粪便太少,他昨晚被惩罚不得吃饭,现在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他看了看不远处,几个乔装打扮的东宫侍卫盯着他,打消了他逃跑的念头。
“太子,你给我等着!”
“此仇不报,我丁步举枉为人!”
“等我爹知道真相,他一定会到官家面前参你一本!”
丁步举心中恶狠狠地想到。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过来,吼道:“带着人,去马行街。”
丁步举疑惑道:“昨日方才去过马行街,现在去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啪啪。
那侍卫抽了丁步举两鞭子,“你一个臭拾粪的还敢顶嘴,这是陈公公的安排,反了你了……”
“别打别打,我这就去……”
……
马行街靠近皇城,是百官们上朝的必经之路。
当皇宫中的钟声响起时,一顶顶华丽的轿子,一辆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鱼贯经过。
丁谓与王钦若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内,王钦若突然问道:“丁相公,此前,官家打算在坪山修建道德天宫,由你主持,我听闻令郎全权负责此事,而今太子将坪山霸占,为何不见令郎回来?”
丁谓笑道:“步举贪玩,常常十天半月见不着他的影子,老夫倒是不担心。”
突然,马车停了,前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车夫道:“老爷,前面有一群拾粪的把路堵了。”
丁谓跳下马车,怒道:“好大的胆子,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来到最前方,只见一群穿戴破烂,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家伙,正堵在前面。
丁谓一甩袖子,上前呵斥道:“大胆,竟敢耽误老夫上朝!”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大喊道:“爹!”
丁谓一愣。
那人声泪俱下地喊道:“爹,是我啊,我是步举!”
丁谓仔细打量,此人除了身高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其余没有一点像自家儿子。
他顿时勃然大怒:“哪里来的刁民,竟敢羞辱老夫,来啊,将他抓起来!”
那人急了,喊道:“爹,我真是步举啊,爹,我是被太子弄成这幅样子的……我能证明我是你儿子啊,你偷偷与婶婶私会,真见识别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对不对?”
“吼……”
周围聚集着文武百官,本来都在看好戏。
突然听到这劲爆的消息,顿时哗然。
原来,丁谓不但喜欢修道,还好玩弄兄弟的女人?
丁谓神情一怔。
他可以肯定,这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但这种场合,他怎么敢认!
于是着急地大吼道:“岂有此理,竟敢胡言乱语,快,快将他弄走!”
一旁冲出来几个人,将大吼大叫的丁步举抓走。
丁谓回头,看见众人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怒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