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隔得远,看不清楚,猜测会不会和这次苏卿被绑架有关……
她哥的性格不怒不争,但是,凡是涉及底线,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难道被抓的人是楚汐?
次日。
苏瓷打着哈欠,晃进洗手间刷牙。
拿起一旁的牙膏,挤在牙刷上,塞进嘴里刷刷刷。
“又偷用哥哥的东西啊?”
苏妄年微微挑了挑眉梢,站在她身后。
苏瓷差点咽了一嘴泡沫,急忙吐了出来,“我还以为是苏音的……”
“看来我们苏苏眼神不好使。”
苏妄年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洗手台上,把她半圈在怀里,手臂一伸,拿起被她放在架子上的牙膏。
苏瓷低头扫了一眼,清楚地看见了膏体上的白字——冰爽冲击,微笑常在。
下面有一行小字:男士薄荷款。
苏瓷微微侧过头,含糊不清道:“不是你……”
“嗯?”苏妄年个子很高,没听清她说了句什么,稍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过于近了。
苏瓷闻到一股清冽舒心的味道,带着淡雅的冷香。
她昨晚刚闻过,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苏妄年的头发略有些湿润,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浅棕的柔光,略带一点红,应该是刚冲了澡。
苏瓷愣了下神,淡定地把牙刷完,漱了口,才把话说清楚,“不是你说,让我随便用你东西吗?”
苏妄年轻轻呵笑了一声,“嗯,随便用。”
苏瓷刷了牙,把牙杯放架子上,弯腰准备洗脸。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圈在洗手台和他的中间。
她回头,蓦然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
迟尺的距离,连彼此眼底漂亮的瞳纹都看得到。
“哥……”
苏妄年缓缓直起身,面色坦然地后退一步,注意到阳台上的一张发干的钱。
“这是你的?”
苏瓷擦了擦手,忙点头,“是我的!昨天被水泡软了,还好已经干了。”
苏妄年垂着眼,拿起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块,笑问:“苏苏,你很缺钱?”
“呃……不缺啊!这钱有特殊的意义,我想把它收藏起来。”苏瓷解释道。
毕竟是她最狼狈、最尴尬也是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的最温暖的善意。
她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抱的人,如果有机会再次遇到那个男孩……
苏妄年把那张一百块递给她,“今晚陪我参加一个party?”
“什么性质的?”苏瓷伸手接过来。
“一位部长父母的金婚party,名爵公馆。”
“好啊!”
……
上午和苏妄年、苏音去医院探望了养父,之后,苏瓷回了一趟家里。
花伶爬在一根罗马柱上面,两手两脚八爪鱼似的缠着白色的柱子,小腿肚瑟瑟发抖。
看到苏瓷,花伶立即一溜烟爬下来:“姐姐,你可来了!阿谢他他他疯了!还欺负我!”
“阿谢欺负你?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苏瓷抬脚走进去。
刚踏入客厅,苏瓷差点怀疑自己踏入了魔窟。
原本温馨素雅的客厅被装修成了暗黑色调,墙上挂着阴森森的兽骨鹿角,银质的蜡烛台火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