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破涕为笑,“阿谢,你以为你是花伶啊?”
谢悯在床边半蹲下身,擦掉她眼角的泪,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姐姐,我长大了。我不是当初那个说一句话就结巴的小弟弟,我想保护你。”
苏瓷想起今天的事情,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
哎,她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那个无情无心、流血不流泪的渣苏哪里去啦?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冷漠的原生家庭,苏瓷鼻尖泛酸,很快调整好心情,“阿谢,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还想喝一次姐姐做的玫瑰花粥……”谢悯想起上次落湖事件,满满的遗憾。
姐姐当时都亲自喂他了,他怎么能傲娇呢?
还跟姐姐耍!脾!气!
苏瓷站了起来,“我去做。”
目送苏瓷走进厨房,谢悯走出别墅,在秋千旁的花树下看到了花伶的身影。
花伶靠着树干闭目养神,飞扬的花瓣落在少年肩头,一阵风吹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一地光斑。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谢悯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花伶睁开漆黑明亮的眼眸,忽地喊他:“阿谢,你对苏瓷,到底是男女之间的喜爱,还是弟弟对姐姐的亲情?”
谢悯被他的问题怔住,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关……关你什么事?”
花伶悠悠地站了起来,拂落身上的花瓣,笑逐颜开,“没什么,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
谢悯一脚踹了上去,炸毛。
…
傍晚,陆家庄园。
湖心亭里。
陆子墨脖子处缠着纱布,神情平静,执起一子落在棋盘上。
“子墨,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华生沉着脸问。
陆子墨垂眸看棋局,淡棕色的眸子一片死寂,“一点小伤,无碍。”
“真是胡闹!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陆华生将白子丢在棋盅里,一拍桌子。
陆子墨的状态不受任何影响,周身仿佛包裹在一层阴郁的黑暗中,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半分兴趣,颓丧沉郁。
陆华生的态度软化下来,“子墨,不是父亲说你,身为陆家未来的当家族长,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影响心智?这样我还怎么放心把大半个家业交给你?”
陆子墨神情恹恹,浓密的睫毛遮着眼,没有说话的兴致。
“我听下人说,你最近几个天的脾气越来越差,阴晴不定,看看你被她影响成什么样了。”陆华生拄着拐杖站起来,“公司那边先别去了,好好在家养伤!”
陆华生走之后,躲在暗处偷听的陆琉花走了过来,贼兮兮问,“二哥~你脖子上的伤真是嫂子弄的啊?”
陆子墨冰白的指尖把玩着一枚莹润的黑子,语气幽冷,“她不是你嫂子。”
陆琉花一脸惊讶,掏了掏耳朵,“咦,难道我耳朵出现问题了?二哥,你不是最喜欢苏瓷了吗?该不会你俩吵架了吧!”
陆子墨将黑子落在棋盘上,低眸看着自己的手,语气轻得像是一片鸿毛,“从她选择纪屿那一刻开始,我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