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稚嫩的嗓音突兀响起,小小墨对上次在停车场事件有了深刻的阴影,焦急地摇晃他的手。
陆子墨垂眸看他,喉咙缓缓滚动一轮,大掌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事。”
桌上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陆子墨垂眸一扫,伸手接听。
温以白刚从马尔代夫摘椰子回来,语气里仿佛还带着咸湿的海风,“子墨!温闲给我撺掇了一个欢迎party,明天一起出来浪呗!圈子里的朋友都会参加,你也出来放松下心情,老上班多没意思!”
小小墨听着那头欢快的声音,心情仿佛被感染,抱住陆子墨的腿,“爸爸去!”
陆子墨本想直接拒绝,对上小小墨雪亮的黑眼睛,顿了半秒:“行。”
…
翌日。
下午两点半。
青年往下拽了拽棒球帽,一截流畅分明的下颌被阳光照成柔和的金黄色,黑色T恤下蝴蝶骨隐隐突出,肩背线条薄而窄,咬着犬牙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到了跆拳道馆,推门走进去,还算安静的道馆内顿时掀起一轮骚动。
“艹居然是顾星野!这小子一来,可有好戏看了!”
“那个小哥哥好帅啊!啊我手机呢?”
“那是金馆长的门徒,也是全场最牛逼的黑带高手!据说他喜欢男人哦!男朋友每天都不重样,你再怎么补妆也没戏了!”
吵闹之声越来越大,苏瓷径自从一道道兴奋、质疑、畏惧、爱慕的视线中穿过,去更衣室换上白色的跆拳道服装。
一撩帘子,看见金馆长在私人休息室内的椅子上坐着。
“馆长。”
见一位清瘦的帅小伙走进来,金馆长昏昏欲睡的状态瞬间精神抖擞,比看到家里那不听话的小崽子还亲:
“小野,你可终于来了!最近的生意实在惨淡,你这个活字招牌也不知道来给师父多揽几个客人!……”
金馆长老泪纵横地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到一半,“哎你的手怎么这么软,比我老婆还——”
苏瓷把手抽回去,神情平静:“我来放松。”
一听这语气,金馆长就知道这小子要踢馆了,笑得牙不见眼,“你可兜着点,心里有数就行,别把人家的门牙给踢了,到时候我还得赔钱!不过你放心,尽管放松,师父给你录像!”
这小子长这么俊,虽然不是特别高,踢馆的架势和一条鞭子似的,比电视剧里的大片都帅,随便拍一段都能直接当道馆的宣传广告来用。
不过帅归帅,他开馆子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顾星野的性格他硬是琢磨不透,平时怎么着都随意,该撩妹撩妹,真动格打人又像变了个人。
灵魂深处的叛逆和反骨,在打架时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一如他刚来的第一天,那种令人骨子里发颤的狠戾和沉郁,他看了都害怕。
苏瓷一撩帘子,走了出去。
金馆长赶紧跟过去,“今儿来了不少新人,都是刺头,你收敛点!”
苏瓷走到训练区的中央,视线在一群白花花的男人中扫过,“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