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背对着陆子墨,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背上,淡淡道:“我这就走。”
“没说你。”陆子墨套着黑色睡衣,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长裤。
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拿毛巾揉了两把湿漉漉的黑发。
沐浴后的脸更显水嫩冷白,鼻梁泛着柔软的光,眼神没了平时的犀利傲慢,气质添了点柔和。
“李秘书,需要我开车送你?”陆子墨平静地问。
两个女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意味。
“不用了墨总,我这就走。”李秘书避开苏瓷的视线,略有些狼狈地走到客厅,捡起沙发上的鳄鱼小皮包,低着头,和苏瓷擦肩而过,匆匆走了出去。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空气里都是李秘书的香水味。
苏瓷的好心情因为这浓郁的味道破坏,心里堵得慌,不想面对陆子墨,抬脚也准备走人。
身后传来陆子墨不带感情的声音。
“把门关上。”
苏瓷瞄了一眼被她掰下来的门把:“……”
“还不过来?”陆子墨看她半秒,毛巾搭在肩上,走到窗边,开窗通风。
屋子里的味道令他感到十分难闻。
把窗拉到最大,见她还在门边磨蹭,陆子墨在窗边站定,须臾,挑了挑眉:“这是等着我去抱你?”
苏瓷“呯”地把门关上。
下一秒,一阵风吱呀把门吹开了。
陆子墨:“?”
苏瓷窘窘地拿着那个门把手,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陆子墨的死亡凝视中,苏瓷面色镇定地说道:“我把你家门把弄坏了。”
“……”陆子墨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看着她,“苏瓷,你故意的?”
“可能是你家门不结实,”苏瓷决定甩锅,更加镇定地抬眼看他,“一碰就掉下来了,我没怎么用力。你舍不得花钱用贵点的门吗?”
两人都没说话。
对视了不知道多久。
“我怎么觉得,你是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待在我家里,因为吃醋而丧心病狂拿我家门出气呢?”陆子墨抽了毛巾,平静而漠然地质问道。
丧心病狂是这样用的吗?
苏瓷佯装淡定地把门把放一边,觉得陆子墨可能误会了自己,“我一个九十斤的弱女子,能有多大劲?这就是一件简单的小意外,你不用这么的——”
考虑到他的自尊心,苏瓷咽下“自作多情”的形容,换了个委婉的词:“想太多。”
陆子墨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没再搭理她。
在沙发上坐下来,拿毛巾揉了两下头发,歪着头,目光无意落在那个印有口红的杯子上。
“这你用的?”陆子墨微弯着腰,将杯子拿在手里。
苏瓷的目光扫过去:“不是。”
不知是不是她感觉错了,在说完否定的答案后,苏瓷明显感觉到陆子墨拿着那杯子的手有点僵硬。
“咔噔”一声轻响,放回了桌子上。
陆子墨往后一靠,没骨头似的倚在沙发上,随意曲着腿,扫了眼不远处的垃圾桶,计划待会儿把这杯子扔了。
见她还在门口站着,陆子墨扭头,淡棕色的眼眸上下看她两眼,声音戏谑:“你来我家,当门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