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霆隔空朝那位身穿白衣的牧清润看了过去,有过片刻的恍惚和震惊,似乎看到了少主本人。
“小甜甜,他是相柳,你可别搞混了!”苏瓷凑过去,低声提醒道。
夜霆收回眼,将一件薄薄的白色羊毛衫外套递给她,“披上。”
“哦。”苏瓷接过来,自己披在肩上。
殷宋朝夜霆瞥过去,肆意取笑,“你这行为,可真够直男的。这时候要亲手披女孩子身上,知道吗?”
夜霆大直男蹙了蹙眉,目光落在苏瓷肩上,移开眼,“我们走。”
“相柳先生,现在怎么办?”一位手下询问牧清润。
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地盘,处处受限,若是真打起来必定会引起骚动。
牧清润失语良久,看着那辆白色的直升机逐渐远去,想起刚才苏瓷的一番话,温润乌黑的瞳仁里,有陌生的情绪浅浅浮了上来。
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
水岸风堤。
冷清的公寓里,餐桌上摆满了精美丰盛的菜色。
陆子墨穿着黑色的Y领冰丝家居服,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随意搭在沙发一侧,指尖夹着根燃烧的烟。
陆子墨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心不在焉地切了几个电影,把遥控丢在茶几上。
电视里演着那天她喜欢的抗日神剧,炮火连天。
陆子墨抽了口烟,徐徐吐出淡青色的烟雾,神情沉静寡淡。
莫名想起她生日那天。
那天晚上,他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她却没来,准备的礼物也没送成。
目光落在餐桌上,定格两秒,陆子墨稍稍倾身,靠近茶几上的烟灰缸,捻灭烟头,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通风。
——“今天是我每年例行吃蛋糕的日子。”
——“生日愿望,说了就不准了。”
她上午的话莫名浮现在脑海里,陆子墨沉思片刻,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订生日蛋糕、许愿、吹蜡烛……
怎么看都像是给自己过生日。
陆子墨抽出根烟,咬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时,门铃响了起来。
他点烟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苏瓷回来了,把烟和打火机丢桌上,过去开门。
可视门铃配套的显示屏上,出现一张立体英俊的面容。
白衬衫,黑头发,眉眼深邃,眼尾一颗妖痣。
——纪屿。
陆子墨的心情,顿时不怎么好了,沉着脸,拉开门。
两个大男人个子相当,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一位孤傲矜冷,一位清俊斯文,平静地对视。
“纪总这么晚找我,是谈私事,还是公事?”陆子墨的语气没什么温度。
纪屿手里提着一盒百年贵腐甜白葡萄酒,削薄的唇微启,“身为老朋友,我来看看你。”
“老朋友?”陆子墨似笑非笑扶着门框,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谁跟你是老朋友?咱俩——”
他刻意顿了顿,“不是死对头吗?”
陆子墨的话语里满满的嘲讽和疏远,虽然没说什么,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本来之前算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