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陆谨言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和不解,似乎荒唐得想笑,但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你根本不够了解我,这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臆想!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对你!”
苏瓷百无聊赖地支着头,“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之所以那些狗血剧情没有发生,是因为她开局就答应了离婚,从此绕着男主走,井水不犯河水。
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躲过剧情的机制?
陆谨言沉浸在她刚才那段话中,自嘲般笑了:“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无法理喻、残暴、脑子不清醒的男人。”
苏瓷放下手,补充:“再加一条,施虐狂。”
陆谨言:“……”
他垂下头想了很久,根本无法理解她莫须有的指控。
他怎么可能因为楚汐,而对她那么残忍……
又怎么可能会摘肾、让她流产……
陆谨言抬起头:“就因为你有被害妄想症,所以全盘否定我对你的爱?”
“被害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苏瓷气定神闲地拿着小镜子,涂着唇釉。
那似笑非笑的妩媚表情,简直是无声的威胁——
等老娘涂完这支唇釉就来撕了你。
陆谨言识时务地沉默一会儿,扭动了下手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保证不会发生你说的这些事,千方百计对你好,你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酒窖门外,陆子墨静默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男人要是说话算数,乌克兰小猪都会上树了。更何况是你陆谨言。”苏瓷将唇釉放桌上,从椅子上起身。
她摊手笑笑:“我这个人,从来不信虚无缥缈的承诺。”
陆谨言怒不可遏,“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偏见?你说的那些,根本不会发生。”
“那是因为我不会让它发生。”苏瓷凉凉瞥他一眼。
走到暗红色的储物柜前,打开柜门,她从里面拿出一瓶淡琥珀色的甜酒,一个高脚杯,回到吧台前坐下来。
水流汩汩淌入杯中,苏瓷当着他的面,喝了口甜酒,懒懒地抬眼:“你想怎么死?”
陆谨言前襟被绳子抽破,外套里的白衬衫洇了两道暗色的血迹。
他垂下眼看着狼狈的自己,头顶的发旋若隐若现。
“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陆谨言低喘着气,缓缓仰起头,用力挣了下手腕,“和我离婚之后,你有没有一天,哪怕一瞬间想过我?”
苏瓷喝了一口甜酒,素白的手指比了个缝:“很遗憾,一点也没有。”
仿佛沉寂了一万年,陆谨言的脸色慢慢恢复冷硬:“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苏瓷,你是危险的毒药……爱上你的男人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苏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淡了些,“你说对了。”
“苏瓷,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绝对的无心,你早晚会有我这么一天。到那时,我很期待看到你爱而不得无能为力,独自疗愈,痛彻心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