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佑拿湿巾擦了擦手指,垂眸单膝跪下来,嗓音温淡:“什么时候分手?”
苏瓷:“?”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许嘉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才谈恋爱你盼我分手?”
顾星河短促地笑了一声,眉毛痞坏地勾着,趴在她腿上,懒洋洋道:“野哥,别闹了,谁不了解你啊。”
苏瓷憋了半天:“我是认真的!”
顾星河极其敷衍地哦了一声,把矿泉水咚的一声放她脚边,“陆子墨都不一定信。”
苏瓷:“……”
她知道狗子为啥没安全感了。
“下午在B大举办校篮球联赛,我和星河都上,你去不去?”许嘉佑帮她把松散的鞋带系好,抬眸笑着问。
看着他俩无所谓的表情,苏瓷意识到一个问题。
没人相信她真心喜欢陆子墨,都以为她是玩玩的性质。
难道这是她前期太渣,在众人心里形成的牢固印象?
苏瓷曲着腿,弓着背坐着,黑色耳钉反射着冰冷质感。
捏了捏冷白的手腕,她笑:“我下午还要去酒吧一趟,你们好好打,我就不去了。”
顾星河闻言,清透的眼眸冷恹恹地眯了起来,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
“野哥,”他从她腿上直起身,像是没得到糖果奖励的孩子,闷闷地说:“你以前从不拒绝我。”
苏瓷佯装惊讶,“有这回事?”
许嘉佑悠悠叹了口气:“失宠的弟弟像根草。”
顾星河站直身子,挽在肩膀上的短袖放下来,修长手指伸入发间往后抓了一把,在许嘉佑肩上拍了一下,“走,打球去。”
…
高雅酒吧。
上次被段家人打砸过的酒吧已然焕然一新,云霖从调酒师变成了驻唱,从《有一点动心》唱到《偏偏喜欢你》,从《因为爱情》唱到《想把我唱给你听》,嚎了俩小时都没停下来。
蓄着性感八字胡的调酒师,咚地把酒瓶放吧台上,实在受不了了:“云霖,个破锣嗓子能他妈别唱了吗?喜欢老板就去告白啊!”
擦桌子的阿飞也回过头来:“霖哥会的老歌还不少呢!不过我敢保证,老板不喜欢《因为爱情》!”
“为什么?”路过的一名服务生问。
阿飞把抹布一丢,唱了一句:“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悲伤个毛啊!太煽情了,姐姐不相信爱情,她能烦得把你头拧下来。”
云霖的手立即按住吉他弦,“她真不喜欢?”
“谁说的?唱挺好,继续!”苏瓷手抓着一把五香瓜子,边走边磕,骚包地走进来。
云霖手里的吉他差点掉地上,几天不见,老板简直能闪瞎眼。
“野哥……”
身为曾经高雅私人会所的头牌,云霖自诩绝色。
直到见识过苏瓷的男装,他才知道什么叫帅得地崩山摧壮士死,天梯石栈相勾连!这才是头牌里的人间四月天!
得不到野哥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云霖的心噗通噗通跳动起来,但在看到老板身后那位更加绝色的美男子时,灼灼燃烧的爱火瞬间浇灭了一半。
“介绍一下,你们老板娘。”苏瓷勾着陆子墨的肩,挑起一边眉,笑得桀骜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