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的手下簇拥着段大少爷走进来,身旁还跟着一头金发的段金池。
“哥,你对这家店哪那么大执念?就因为是顾星野开的?”段金池两手插兜,跟着段易安跨进店内。
段易安到现在尾椎骨还隐隐作疼。
上次踩中香蕉皮摔进ICU,硬是休养了一个月,发誓和这家酒吧莽上了。
不倒闭,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别提那个臭小子。给我砸!”段易安想起生平恨事,一脚踢飞一个高脚凳,领着人见东西就砸。
一时间店内哐当作响,服务生无声站在一边,忧心忡忡看着这一幕。
段金池畅快地笑了两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两条手臂撑着沙发背。
无意中看到角落阴影中的人影,段金池嘴角的笑僵住,盯着那边看了好半天,怀疑自己眼神不好使。
那个垂着眼皮,不冷不热坐在那里的男人,怎么那么像陆子墨?
看错了吧……
陆子墨怎么会出现在一家不营业的酒吧里?
阿飞扶起连声咳嗽的云霖,“霖哥,你没事吧?”
“我这像没事吗?”云霖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段家像难缠的地头蛇,就连报警都奈何不了它。
所有服务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人狠话不多的首富爸爸身上了,不约而同朝他投去希冀的眼神。
虽然他们对传说中的陆家了解并不多。
但毕竟是老板亲自挑选的男人,应该多少有点震慑力吧?
高脚凳被砸得七七八八,玻璃也碎了好几面,一地玻璃渣子和桌屑块。
段易安踩着地上的狼藉,朝吧台前的老鱼走过去,伸手拎起他的衣领:“你们老板在哪儿?”
老鱼朝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瞥了一眼。
“在那儿。”他伸手指了指。
段易安顺势扭头,一片银光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朝他飞来,裹挟着森然的锋芒。
是一把水果刀!
段易安甚至来不及反应,冰冷锋利的刀刃擦着他耳廓飞过去,“笃”的一声稳稳扎在身后的木质酒柜上,刀刃微微颤抖。
老鱼盯着那个距离他三公分的水果刀,差点吓尿了。
耳廓传来细微的疼痛,段易安后知后觉摸了一下,满手的红。
角落的阴影处,光线混沌,男人坐在沙发上,气质冷郁,肤色在暗处更白。
陆子墨轻抬眼皮,薄唇弧度不耐烦地下压。
段易安摸着出血的耳朵,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许久,眸底的阴沉狠戾逐渐消融,变成了讶异。
“……陆子墨?”
光影阴暗处,陆子墨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旁若无人地坐在那里,长腿支棱着。
如果挪开他身前的台几,就会看到,睡得死沉的青年懒懒躺在他腿上,假发歪歪斜斜,快要掉下来了。
段易安隐约觉得不妙,忽略心头那丝恐惧,神情自若道:“墨总怎么会在这里?来消费?”
陆子墨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
段易安心头一凉。
陆子墨喝了一口橙汁,不疾不徐地问:“兴师动众来砸场子,却连这家店背后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