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谢悯三天没理他。
花伶也乐得悠闲,该吃吃该喝喝,偶尔翻翻书,日子不要太潇洒。
某日,花伶里在水槽里洗了苹果,咔嚓啃了一口,忽然听到身后两下敲门声。
笃、笃。
谢悯站在厨房门口,屈指优雅地敲了两下敞开的门板,抬眼看着厨房里某位偷吃的仓鼠,“有话跟你说。”
花伶半边腮帮鼓鼓的,拿着半只苹果,愣了一下才问:“要说什么?”
厨房门口,大管家穿着简单的淡蓝色休闲衣裤,头发柔软蓬松,透着一丝不同寻常——谢悯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姐姐在家时,他会穿正式的黑色管家制服,姐姐离开也一样。除了双休日。
今天周三,却破例换上了常服。
谢悯一只手腕插到裤兜里,低声说:“待会儿夜霆会来。”
花伶将嘴里的一口苹果嚼了嚼咽下去,“然后?”
“我跟他去一趟文莱。”谢悯顿了片刻,含含糊糊地说:“大概走两个月吧,我不在的时候,注意用电安全,别把姐姐的房子点了。”
纵然苏瓷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俩,谢悯下意识的用词仍然是“姐姐的房子”。
花伶第一反应就是反唇相讥:“我是智障还是三岁小孩儿?”
说完却陡然安静了几秒,“……你真要走?”
别墅外传来“嘀——”的一声,夜霆的车到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沉步走来,带着一股凛冽的气息,进入客厅,环视一圈,摘下手套朝厨房走过来。
夜霆低下头,手自然地搭在谢悯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走?”
“哦。”谢悯应了一声。
花伶看着谢悯转身往外走,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跟着他俩往外走。
行李箱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过,谢悯抓着拉杆,单手扣上棒球帽,到门口时回头看向花伶,“我不在的时候,别犯懒吃方便面。”
花伶挠了挠头,“哦……”
谢悯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提醒:“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中午自己煮了吃。用完燃气灶记得关阀门,晚上把门窗关好,换季昼夜温差大,别感冒了。对了,医药箱在——”
“知道了。”花伶聋拉着眼皮咕哝,“跟谁是傻子似的。”
谢悯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两眼,跟夜霆走出别墅。
后备箱徐徐开启,夜霆拎着行李箱往里放,黑色的衬衣穿得恰到好处,隐约能顺着动作看到小臂流畅结实的肌肉。
花伶眯着眼靠在罗马柱上。
谢悯拉开门上车时,他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夜朝。”
烈阳高照,枝丫疯长,蝉鸣悦耳。
花伶的声音很低,在燥热的夏日像是一缕转瞬即逝的热风。
可谢悯还是听到了。
他一手搭在车门上,高大清瘦的身躯侧过来,看向斜倚在柱子上的俊俏少年。
或许是阳光刺眼,谢悯漂亮的眉眼皱了起来,重新把车门碰上,慢悠悠朝他走过来。
“你叫我什么玩意儿?”
花伶感觉他又要被打,摸了摸下巴:“那不是你真实名字么?”
下一秒,他被提溜着后颈转了半个圈。
余光瞥见身后的男孩头低下来,在短暂的愣神中听到对方说:“我是谢悯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