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水师?”
“想啥呢。”胖乎乎的家伙瞪了郭学长一眼,“是南洋诸岛那边的水师,说是来人的。”
他灌了自己一杯冷茶,抹了下嘴:“可惜我要赶着来上学,没来得及打听是来接谁。”
魏瑧一怔,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封信。她差点就没忍住,拔腿往家跑。
“我来时,黄家二小姐和她表妹已经过去了。听说那个南洋水师里有苏腊的水师。”
魏瑧微微侧头,给砚文丢了个眼色过去,后者躬身,不引人注意的悄悄退了出去。
“唉,不说这些了。明日便是学堂小考,你们可有把握?”
学堂小考跟每年的年终学业考核不同,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考试,也不严格,甚至不是需要全员作答。讲郎会随时抽考某个学员,也可能布置一道题,让学员们集体作答。
小考虽然难度不高,但也必须得慎重对待,毕竟若是一年中有超过三次小考不过关的,名字便会被张贴在每个院的院墙上,忒丢脸!
像魏瑧这样的中途入学的学生,第一次小考通常不会参加,但也要谨慎对待,万一遇到个夫子讲郎抽考,你能顺利过关,传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书院虽然相对单纯,可也是个人员庞大而复杂的地方。是人就会有攀比,有明争暗斗,不过读书人要面子,一般不会直接发生扯头花的情况,只会出言讽刺,作诗文讽刺这等看上去风雅实际内涵一个样儿的行为。
砚文去了好久,到天黑之前才回来。
“三小姐,我找兰香去打听了,黄家小姐的确去了东乡码头,到我回书院的时候,也没见她们回城。”
“行,你让人看着点,特别是阿瓒哥哥去的地方。还有,书院这边的那位学长那儿也不能放松。那位甘学长出现得太突然了。”
古代跟现代不同,凭一张路引,一张只有四五成像的画像是根本不可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的。不然话本里那些贼人冒名顶替县令赴任就不会存在了。
她相信对这位甘学长的来历有疑惑的不止她一个,但是对方很沉得住气,在书院一住就五六年,而且平日里也不跟人多接触,整个一书呆子的人设,这样的人,要不是城府极深,要不就是真的无欲无求。
她没有见过对方,不敢从旁人的议论中去断言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晚上,砚文去厨房领了今天的饭食回来,没想跟他一起过来的,居然还有两位甲院的学长。
“之前不知道学弟是魏先生的族弟,失礼了。”
当先一人上来就是一句道歉,还重重一个躬身礼,把魏瑧吓得往旁边一跳,躲都躲不及。
旁边那人噗嗤一笑,拉了行为夸张的同窗一把。
“汉源,你把小学弟吓着了。”他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二人是甲院学生,之前未曾出去,也不知道学弟跟魏先生是同族。今日冒昧前来,只是想问一问,魏先生可会来书院授课?”
“啊?没听族兄说过呢。”魏瑧适时的浮上一抹忧思,“之前族兄也说过可能要来跟书院的夫子们交流一下学问,但是我家小妹妹前些日子生病,至今未愈,恐族兄分身乏术。”
“这样吗?”听闻人家家里有事,两位学子也不可能不表示下关心。
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相携离开,临走前让魏瑧若是有疑问不解的地方,可去甲院寻他们。
等他们离开后,郭学长极为羡慕的凑过来,目光幽幽的看着魏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