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希望能赚大钱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上个月他去县衙处,和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捕快老哥打听,才得知,云河镇最便宜的带院子的宅子,竟是要一百两银子,而不带院子的,也要八十两银子起步。
好家伙,按照银子和铜子的兑换比例,他现在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这大几十两银子,他得存到猴年马月?
“小洛,去买些酒菜回来,一会我要见重要客人。”
长隆布庄掌柜何毕走了出来,随后丢给张小洛一个钱袋子。
“好!”
张小洛立刻起身,接过钱袋子,屁颠屁颠的朝酒楼走去。
镇上能够让人竖起大拇指的酒楼,不过那么两三家,云河酒楼就是其中最好的那一家。
光看这名字,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云河酒楼背后,铁定站着官家的人。
所以能不好吗?
不过,张小洛才走进云河酒楼,就发现氛围有些怪怪的。
今日生意似乎冷清的很,只有两桌客人,其中一桌是一个老头和一名少女。
另外一桌,是八个穿着银甲,披着黑披风的年轻人,每个人腰间都配着一柄战刀。
“闰叔,照例弄些酒菜,我带走。”张小洛对着酒楼掌柜的招了招手,两人的关系十分熟络。
闰叔连忙踩着小碎步走了上来,附在张小洛耳旁小声说道:“今天本来不对外营业的。”
闰叔说着,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那两桌客人。
“不过,是你的话,我就给你弄些酒菜,但你在这坐着,切莫发出声响来!”
闰叔对那两桌客人,似乎有些忌惮。
“哦。”张小洛明白轻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话说不知道那被贬至此的孙若义如何了,一个文人,写什么不好,偏偏写些露骨的东西,真当自己是文圣了?”
闰叔才转身回后厨去吩咐厨师做菜,张小洛就听到了那八个年轻人的交谈声。
啪嗒一声,筷子拍在桌面上的声音响起。
张小洛循声望去,只见那少女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手底下是被压着的筷子。
“是啊,一个文人,写什么不好,偏偏写些露骨的东西,这不是在揭朝中权贵们的皮吗?没了这层皮,他们怎么在这天下百姓面前混?”
“学学那李钰安不好?写了一首《相吟》,从此得刘相‘赏识’,立刻从无人问津的乡野三流小诗人,一跃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新秀。”
“若是学不来这份没脸没皮,也可学学那从九品巡检王陆凤,从远在京都三千里外的卯州,只身纵马,赶赴京都,以头撞皇宫的巍峨城墙,大骂当朝一品大武官卫镇,骂上几句‘穷兵黩武’、‘嗜杀好斗’,一准也能升个一品、一品半的。”
“运气够好的话,也许能从地方官变京官,那可比提了品级还让人兴奋,地方官的油水哪有京官足?要知道他们地方官捞上来的油水,一大半还不是上供给京官的?”
“还有,若是没有那只身纵马三千里,拼死一搏的勇气,还可以……”
“够了,莫再说!”少女身旁的老头微微蹙眉,抬手打断了少女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哼!不说就不说!”
“反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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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朝廷就跟这菜一样,都坏到心子里去了!叫百姓还怎么稀罕它?”
少女冷哼一声,用筷子挑出菜肴中的一颗发黑的菜心,甩在了桌面上。